顾烟满脸都是泪，她后退了好几步，地气，“我上楼拿钱还给你。”

    裴斯年愣了。

    车费不过三十多块钱而已，他没想到她要算这么清。

    见顾烟转走向小区，他迈步跟了上去，“没必要还，小烟，我知你在生我的气，但我们是朋友，这忙是我应该帮的。”

    顾烟脑中混，本就没有认真听他在说什么。

    裴斯年心沮丧。

    他收到了她的辞呈，已经好些天了，他一直没有批复。

    喜一个人这么多年，不可能因为告白失败就能说放就放，他自己纠结了数日，也没有想一个结果。

    今晚他在这附近本来是来找一个朋友的，却在路过时看到小区门有人大喊。

    定睛一看，顾烟在那里哭。

    看到她哭成这样，他心还是锥刺一样地难受。

    他不知她到底了什么事，可她哭成这样，肯定不单纯是因为丢了手机和钱包。

    然而他问了几遍，她却只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在顾烟要走她住的那栋楼时，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江时羿有关对不对？”他语气重了些，“他又欺负你了？”

    她说：“我不能重蹈覆辙。”

    顾烟脸上的泪痕还没有透，整张脸凉凉的，她神有些涣散，目光缓慢地落在裴斯年的脸上。

    嘴动了动，却没能发声音来。

    她甚至没脸告诉裴斯年今晚发生的一切，之前裴斯年提醒过她不知多少回，她都固执己见，她以为江时羿和从前不一样了。

    现在江时羿用事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她面上无光，这个时候更不想应付裴斯年。

    她气，努力稳定了一绪才又开，声音有些嘶哑，“没事，我就是丢了手机和钱包，心不好……”

    她顿了顿，“学，我现在真的不太舒服，我想先上去休息。”

    裴斯年眉心蹙，他知，顾烟不肯说，他是问不来的，但他就是不甘心自己被她这样排拒在心门之外。

    以前他们的关系多么好，她对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隐瞒，就连曾经她暗恋江时羿，还有偷偷生小米娅这些事，他都是最清楚的。

    他一度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见变得疏远。

    他想了想，沉声：“好，你先回去休息，但是小烟，我希望你知，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我都希望我可以帮你解决，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至于那封辞呈，他们两人都没有提起。

    裴斯年是不打算批准她的辞呈的，他希望可以等到顾烟回来。

    而顾烟纯粹是想不起这回事。

    她现在脑混沌，脑海中不时会浮现在酒吧里的那一幕幕。

    江时羿喝了卖酒女郎手中的酒。

    江时羿和卖酒女郎挨着，相谈甚。

    还有最后的那一句“别她”。

    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上的楼，用指纹解锁门之后，她看到米娅坐在地毯上，看着电视机里的动画片，而梁思柚坐在沙发上陪着。

    两个人闻声都看向她。

    米娅最先声：“妈妈怎么哭了？”

    小姑娘从地毯上起，就往过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