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住沙发背，抬起视线，直直盯着她的双，“如果你要分手，我们就法见，米娅现在已经不在哺期了，我完全可以带她，而且我有江城的王牌律师团，你的工作不算稳定，家底也不充裕，你觉得谁会赢？”

    来之前他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但现在他清楚了，像几年前那一拍两散的结局，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他又了一烟，“顾烟，你倒是大方。”

    这场面，让他想起了当年，他去质问她为什么要和江城源合作，他歇斯底里，双泛红，而她冷静自持地说，她只是想离婚。

    他说：“顾烟，打官司看的不是这些。”

    是啊，她很清楚，现在打官司，她的赢面并不大，而且一想到小米娅要被他们这样争夺，她就止不住地心疼。

    顾烟终于无法再维持镇定，她觉气血都往涌，脑中也是空白的，“江时羿，你有脸和我抢米娅？她是我生的，是我带到这么大的，她早产的时候，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顾烟呆呆地看着前的这个男人，觉得很陌生。

    她的泪终究还是了来，她抬手胡了一把，嘴动了动，却没有发声音。

    他心底突兀地生一扭曲的快意来，至少这一次，最狼狈，最歇斯底里的那个不是他。

    顾烟被气得过了，此时反而冷静来，轻笑了声，“这不是离婚，不需要两个人都同意的。”

    酒吧那个晚上的事，实在是太恶心了，她忍不了。

    苏喜他，那她这颗棋就已经不好用了。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觉有些重脚轻，喊完话，不停起伏，呼也急促。

    只一句话，就轻松地将她击溃。

    “很简单，我不同意分手，”他收回了目光，“梁思柚搬不搬我不，你和米娅得继续住在这里，你不能让我见不到米娅。”

    他说：“分手，我不同意。”

    “对，”她斩钉截铁说：“既然你觉得我帮不到你，苏对你有帮助，你可以回去找她，而我也会有我自己的生活。”

    她的脸瞬间变了，“你什么意思？”

    “不分手，你怎么和苏复合？”她问。

    “这与你无关。”他眉心皱了。

    江时羿微微挑眉，睨着她，“你想分手？”

    顾烟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无耻，不分手，要她承受他的冷暴力，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吗？

    江时羿垂着眸，若有所思。

    不知多久之前，她还天真地幻想过，他们一家三，能好好的在一起。

    她可能是被气到着急得都忘了，不过现在，他其实没有心思和她去争辩对错，因为，他终于看到她平静的面被撕裂。

    她努力呼，却还是没办法完全冷静来，许久，声音颤抖地：“江时羿，为什么要这样？你后悔了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你没必要……”

    虽然如今境很难，但他并没有和苏再合作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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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人这关系建立起来需要两个人，但是分开，只要一个人的决定。

    过了一阵，江时羿将手中的烟灭在烟灰缸里，“那我问你，米娅你要不要？”

    他不是没有为米娅付，只是他知米娅的存在太迟，但他已经尽力弥补，他背上的枪伤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时羿闻言，觉得可笑。

    而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蠢，裴斯年劝说过她多少回，可她还是信了面前这个男人。

    他看到她底坠不坠的泪，心一阵憋闷，但她的背叛，她隐瞒的一切，还是硌在他心，他的手无意识地攥起。

条斯理拉过烟灰缸，弹了弹烟灰，“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是会在一起。”

    如今，两个人的角仿佛被置换了。

    顾烟有些茫然，她之前想过和他见面要摊开谈，大概率是要分手，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好像就只有他，每一次明明都已经被她折腾得心力瘁，却还是不甘心，不愿意放手。

    顿了顿，又觉得现在追究这些其实没什么意思，她凄怆地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而他还是冷静的。

    “你觉得，就算你乐意，我会愿意和你在一起？”

    不分手？顾烟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每次都是这样，她要离开，从来都是这样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没有一留恋。

    好几秒，她忽然笑了声。

    对了，她还准备好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