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路河把语气放得轻松了一，以免惊扰翟望岳，引起他铜墙铁般的戒备：“小望，你很难过是不是。”

    “也好，晚安。”申路河不再与他纠缠，听到翟望岳晚安的回复之后，脆地挂了电话。

    老太太拄着拐杖，眯着老的睛端详他良久，像解开一个难解的谜题一样，终于恍然大悟：”哎呦，不小心看错了，对不起啊小伙。怎么称呼？“

    翟望岳的手指一颤，他这才发觉手机端了太久，上臂僵而麻木。

    翟望岳知自己的姓比较少见，也不怎么容易发音，于是：“我叫翟望岳，他们都叫我小望。”

    他清醒了过来，意识到申路河语气里的居临，不由得起了半边的嘴角。他双目狭，看人都像晲着，一旦这样的表，就有说不的讽刺。

    “小姑娘，我拐杖在那边。”翟望岳听着她的话，摸了那拐杖，在她手底。老人对他的误解太大了，翟望岳只好单手撩起刘海，整张脸，对她无奈：“，其实我不是小姑娘。“

    她虽然脊椎已经弯曲，脚也不灵便，但拄上拐杖站得很稳，清瘦而布满老年斑的躯蕴着特殊的韧劲，衣领飘着雪膏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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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预先想象中的不同，鸿光养老院没有那么森和可怕，设备是老旧一，但总的来说还算温馨，墙上装有可扶的拉杆，老人靠着墙缓慢地移动，也许是翟望岳观察的时间太少，反正没有察觉任何不妥。

    “小望，这名字好听。”老太太笑了，“我姓罗，叫我罗就行。”

    这时申路河有些许的不安，他说不翟望岳的话哪里有问题，可隐约觉到有黑的藤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蔓延滋，让他的后背隐约发凉。

我，为什么得一直着？能说理由就行。“

    “和这没关系，是我个人的决定。”翟望岳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话，“不用可怜我。”

    翟望岳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只手臂托起了她，等她好不容易站稳之后，手臂成一个虚虚的圈防止她栽去。

    ”都说了，是个标记，申哥。“翟望岳斩钉截铁。仿佛用了这样幼稚而卑鄙的方法，申哥永远留了他的痕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我会用别的东西来代替它。总有一天。”

    “唉，小姑娘，过来一。”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翟望岳，他听话地走过去，看见了坐在椅上的一位老太太，撑着扶手，挣扎着试图从上面坐起来，但没能成功。

    说到这里，他心里咯噔一，说是这样，其实会叫他小望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已经不在了，所以世界上有且仅有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