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这都是个聪明且老成的孩，从外表到行为举止都验证着“穷人的孩早当家”这句真假难辨的俗语。

    询问结束之后，姜溯整理着笔记，确定了接来的调查方向。

    翟望岳闭着睛，他仿佛泡在了血的池沼里，只要呼，腥臭的就争先恐后地涌他的咙和鼻腔，无数影影绰绰的人影在他的背后盘桓，又好像被囫囵了生之前混沌的羊之中，挤压和拉扯翻，是一个彻彻尾的噩梦，只是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这话闹鬼的梦就显得很稀有。

    他猛然从床板上蹦起来，后背都是凉丝丝的汗渍。申路河的侧脸近在咫尺，低着看着些什么，落的碎发上是一层夕的金。

    翟望岳恍然间想到，那些其他孩习以为常的一切，噩梦中惊醒总有父母辈的安，大雨倾盆中回到家被饭菜蒸腾的气模糊睛，他什么也没有，梦醒之后只剩没有尽的虚无。

    现在也依然是虚无，那最中心多的，名叫申路河的人影只是越发地衬托渊的度。

    申路河伸手起翟望岳的刘海，手指探了探他的额，有，还是漉漉的，他不得不放左手里的相机，坐起来，凑上去仔细端详：果不其然，青年常年苍白的脸上浮现异样的血，在他凑近的那一刻，瞳孔微微放大，不知是惊讶还是恐惧，抑或其他，不如此，他的神在那一刻聚焦，带着些许的锐利锁定在了自己的脸上，让申路河心中一凛，急忙缩回了手：“那个，我去拿温计。”

    转过之后，他才来得及细细品味刚才那个神：不太像被冒犯时候的惊愕和愤怒，更像是……怎么说呢，望着盘中的珍馐味， 一秒，刀叉就会迫不及待地落，贪婪地将他禁锢在视线之。

    申路河这个工作久了，自然能分辨人心的好恶，早就没那么单纯，此刻，他却不太明白如何面对翟望岳了。

    他着银温度计，递给翟望岳：“自己会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