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哥。我醒了。”翟望岳试探地叫了一声。自从他认识申路河之后，就习惯了这句句都有回应的觉，像忽然失重，却倒了无害的羽绒里，安稳的，柔的。

    申路河探探他的额，又看了一吊瓶里的，动病床旁的铃：“你退烧了，这是最后一瓶。”

    护士过来了针，在他的手背上粘上白的胶布，盖住了涌几滴血来的针孔。翟望岳的发似乎已经很久没剪了，超了本来应该保持的，半不的样，而匀了一片堆放在肩，像货真价实的乌云，杂的反翘反而让他的脸更小了，一脸的脆弱无助。

    “你委屈什么。”申路河抱怨，去墙角捡起柄的伞，“现在不发烧了，翟望岳，你也是时候清清你脑里的东西了。”

    “申哥，没用的。”那只还带着针孔的手拽住申路河，差拉得他一个趔趄，一刻，他已经与那张熟悉的面孔相对着，坐在了病床床沿。

    似乎是终于破了窗纸，再也没有必要向他隐藏什么，翟望岳的目光像个渊，将他的影全吞没其中，他再度开：“我想你很久了，申哥。从……从你和我一起去若县开始吧。”

    他换了气，别扭的少年这辈就没有说过这么真诚的话，幸好申路河的素质不允许他随意地打断别人，于是翟望岳得以接着说去：“我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推着走，没有主动追求过什么，我哥说的话，也有对的，也有不对的分——是我喜过的任何东西，都被压抑去了。也是压抑的太久了，我才会变成现在的样。”

    “我一直在看着你，惴惴不安地等待你留一回音——一个笑容也好一句话也罢，我都会把它们记录来，都保存在我的相机里了，到夜晚的时候再拿来反复品味……那觉就像，堵了带火的鱼刺。”

    “申哥，别人有没有夸过你好看？在我看来，你得太符合我的审，连发丝都是。申哥，我总有觉，我们才是同类，是唯一能够理解对方的人，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