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讲心里话后，平时就看戏的爸爸肯定会噙着笑意打量他，或许会调侃他。

    没想到沈随安的表自始至终就很平静。

    “小却，坦诚并不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

    沈却：“……您说的是我要诚实表达自己吗？”

    好像有难理解。

    他爸每次跟他谈心，都要三拐两绕，绕的他。

    “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意诚而后心正。”

    “修先要修心。”

    沈却耷拉着：“哦。”

    他爸又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了。

    ……

    十一左右，沈随安回到房间。

    顾听尚未睡，床着一盏夜灯，她手里捧着一本儿童心理学在读。

    光影黯淡，女人漂亮的五官廓在光线柔和，她垂睫，试图通过看书来提升自己的相关知识。

    沈随安收回视线，从衣柜里拿睡衣，走浴室。

    浴室的汽尚未散去，墙上的雾气凝结成珠落。

    空气中又夹杂着女人沐浴的味，一同钻沈随安的鼻尖。

    有，不适应。

    男人垂眸，单手解开扣，将上的衣扔脏衣篓里，接着打开淋浴。

    二十分钟后，门从里被打开。

    男人发半，碎发少见的垂在前，遮挡住眉骨的疤痕。

    与平时张扬夺目的气质不同，散发时他的气质会偏向收敛，安静许多。

    他用巾碎发，见顾听还没睡有些意外。

    “很晚了。”他提醒。

    顾听嗯了声：“我知，只是有些事想不通。”

    所以会一直在意。

    沈随安稍作思考就想到了害她睡不着的原因，不由得：“抱歉。”

    顾听：“跟你没关系。”

    说完她抬起，笑了一，“你似乎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抱歉了。”

    沈随安愣了几秒：“有吗？”

    顾听，学着他的样，压低语气：“抱歉，抱歉太太，嗯，是我的错……”

    听到这话，沈随安瞬间回忆起自己和顾听仅有的几次见面。

    联想起前因后果，沈随安笑声来，嘴角的弧度好像已经是极力克制后的。

    “好。”

    “我次注意。”

    沈随安抬眸，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件事，询问，“小却刚才在门，托我问你明天要不要送他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