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好了。”

    顾听起：“那就好。”

    “刚刚问过医生了，他说你不需要住院观察。既然没事了，等我们就回家。”

    回家二字被她说的极其自然。

    姜且垂眸，心想：她都知了。

    他一直就知顾女士是个不喜别人闲事的人，表现在她从来不打听沈宅十年前发生的事，该知的知，不该知的丝毫不问，甚至连半好奇心也无。

    这样的表现会被旁人判定为没心没肺，但姜且却持不一样的态度。

    他认为。

    她是在照顾他们的绪。

    照顾他们那摇摇坠的自尊。

    她是一个很好、很好 的人。

    姜且手心。

    黑眸挣扎着那场火光。

    半晌，幽幽吐一气。

    “顾女士。”

    “你应该知了吧。”

    姜且不自觉着手中被单，手背血明显，“我有神疾病。”

    “期，我一直在吃药。”

    同样的话，对两个人说的语气和绪也稍加不同。

    之前是陈述。

    现在他在张。

    姜且牙尖磨着齿，半垂着，不敢去看顾听的神。

    其实他也说不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顾听的看法，明明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在乎都不要也很好。

    可他现在……

    莫名其妙的想要再赌一次。

    她会怎么看他？

    病房中的空气像是凝结在了一起。

    很静。

    静到只能听到几个人浅浅的呼声。

    顾听站直，视线垂落到少年。

    黑的发旋清晰可见，其余碎发全垂在两侧，看着莫名有些乖巧。

    直到现在，顾听才确认——姜且对她终于完完全全放防备了。

    对于能改变命运的她来说，这当然是件好事。

    可对于和两只崽实实在在相几个月的她来说，不是好事。

    他们实在是太缺了。

    所以只要有人能给对方，简简单单的陪伴，无微不至的关心与护，他们就能放戒备，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