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家里都没办法表现的真实，那样会很累。”

    电话那传来滋滋的电声，对方很久没有说话，也不知在不在听。

    顾听试探着叫：“小且？”

    “……在呢。”

    顾听放心了，能回应至少证明他的绪崩溃的还没那么彻底。

    她拿起放在圆桌上的手机，关掉免提，朝沈随安比了个‘嘘’的手势，对方心领神会。

    接着，顾听走到窗边，轻声开：“你现在在嘛？”

    姜且垂眸：“在窗边。”

    顾听：“嗯，好巧。我也在看窗外。”

    顾听：“你那边的窗外有什么呢？”

    姜且偏扫了一：“楼大厦。”

    一个成语简单概定。

    顾听弯了眸：“我这边也是，还有什么呢？”

    姜且继续看：“人、车。没了。”他跟着说完就闭起嘴。

    顾听说：“这边也是，有人有车……”她顿了一，视线看向窗外，对着电话那开，“小且，这个世界很大，很大，而我们只是浩渺宇宙之中最微不其的一员。”

    “我们在楼上看到楼的人是渺小的，他们同样也看不到三十三层的我们。”

    “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人，如果我们要在意到每个人的看法，那我们会活的很累。”

    “会很辛苦。”

    “没有人是完的，我也一样。”

    “我知自己的所有缺，知自己不好的方面，知自己的暗面……这样的话你的那观，我是不是也得说一句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姜且立即开：“不是的。”

    顾听反问：“为什么要反驳我？”

    青年沉默了才怯懦：“因为顾女士很好。”他也说不清有多好，但在他心里顾女士就是最好。

    “是吗？可我不这样觉得。”顾听冷静的说，“我自私冷漠唯利是图，看不到利益的事我不会去碰。”

    姜且安安静静地听着，好似通过这几句简简单单的话，大脑里又勾勒一个顾听的形象。

    “不仅如此，在最开始我只觉得你们麻烦。”

    话音落地，姜且忍不住放轻了呼。

    顾听站在落地窗前，面对着玻璃窗上的人影，剖析自己的心。

    傍晚七，城市七零八落的从四方起了灯，一盏接着一盏，在夜晚璀璨。

    玻璃窗上的人影随着夜逐渐郁，人影也开始清晰起来。

    那里，倒映着另一个自己。

    “我想你应该不觉得意外才对，因为我对你们的态度从最开始就不好。”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我刚来沈家的时候，你就叫了我妈妈。”顾听抿了，“只不过那时是我态度不对，小且，我向你歉。”

    电话那安静了两秒，才慢吞吞说：“没关系，我不怪你。”

    他从来只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