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熟悉的话语，季天冬鼻蓦然一酸，当场就要落泪来。沉默许久，只见他抿嘴，讷讷从中低声吐三个字，嗓音里是满满的自责，低沉极了：“对不起。”

    季天冬则低垂着脑袋，乖巧且态度端正地听着温半夏的数落声，沉默着没有反驳半句。如今还能听见这熟悉亲切的“教育”话语，季天冬简直如听天籁，求之不得，哪有半反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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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了？”温半夏故作不知，故意歪曲其意：“谁惹我们家天冬生气了？我帮你揍他！”

    他讷讷声解释：“我没注意到……”心底的自责与悔恨都要将其淹没了，哪里还有心思注意到上的疼痛。

    “我怎么不知你还有自的好啊！”望着被季天冬掐血的手心，温半夏抿了抿嘴，似无奈，似嗔，骂：“你是不知疼吗？”

    说着他像是气不过，伸手想狠狠地拧一季天冬的，给对方涨涨教训，但望着对方那乖巧的模样，最后还是狠不心，改拧为拍，轻轻地给了季天冬一。

    温半夏闻言霎时收敛了调笑的神，他望着季天冬低垂着颅，浑散发着自责与颓废的模样，不由叹一气。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

    “这怎么能怪你呢？”温半夏的嗓音虽然沙哑却异常的认真，他静静地注视着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上的季天冬，如往常一样低声地骂了句：“傻！”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死心啊！”温半夏中不由数落声。

    “诶，我在！”季天冬也不敢眨地注视着温半夏的影，见人想要起，他慌慌张张地控制病床升起。瞧见温半夏透着一虚弱的脸庞，他犹如一个错事的孩，脸上盛满了自责与歉意，完全不敢与温半夏的神对视。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该拿对方如何是好？不怎么样，对方都不应该伤害自己！然而季天冬之所以会这样，他才是罪魁祸首，也不好意思对人说重话，最终只老生常谈地嘱咐几句：“以后可别再伤害自己了。”

    他这次是真的吓到对方了。温半夏默默地在心中叹了一气。

    温半夏闻言心底不由叹息一声，知是自己把人吓坏了。

    季天冬垂了，讷讷应声：“嗯。”

    两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温半夏当然能看季天冬那低沉的绪。他明知故问：“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他意识模糊间听见了季天冬在耳畔低喃的些许话语，也听了对方有多么惊慌失措。

    温半夏四肢还有些乏力，他却缓缓地伸手，态度温和地抓住季天冬攥的拳，缓缓将其抠里的手指一个个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