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赓休养的地方，是不方便闲人的。

    且惠门前，规定，提早打电话给元秘书，告诉他大概的到达时间，好叫山上的卡放行。

    元伯在电话里笑，“今天倒巧了，正好老先生腾空，你们年轻人也愿意来。”

    对这位令人尊敬的者，且惠始终听妈妈的吩咐，客客气气的。也就没去多想，他中的你们，是她和谁。

    租车送她到园门，师傅捺不住好奇，“姑娘，你家什么人住这里啊？”

    因为她实在矛盾，有着过分娴雅的样貌，上车后就没说过话，看起来是个不好言语的主，来的呢，也是一般人摸不着门的地方。但行却又叫租车，这样的姑娘，不会连个司机都没有吧？

    且惠付了钱，没有多说什么。关上车门前，只代他早山，不要在附近逗留。

    远翠山连绵，从碧林刮来一阵清风，隐隐约约有山茱萸的气味。

    它卷起且惠的白裙，打了个旋，又从她的边走。

    面前两扇铜门庄重肃穆，门上刻云纹团，鎏金铺首衔住两枚铜环。

    且惠停来，与门前那座白玉拴对视片刻，忽然有跨越百年的梦之。

    “小惠。”元秘书忽然声叫她，“来了啊。”

    钟且惠回，脸上仍带着错落的痴痴懵懵，“哎，元伯您好。”

    chapter 05

    元伯笑，“上午好。我估摸你也快到了，正打算来门迎你。”

    他是陈老先生边第一人，就算是过去钟清源来拜访，也不敢说要他来迎的事。更何况世易时移。

    “不麻烦的。”且惠受若惊地摆手，低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元伯往里一伸手，“往这边走，陈老在懋园喝茶。”

    另有佣人过来，引着钟且惠穿过木纹格栅，步一四面无墙的空廊。

    即便不认识，且惠手中端着盒，也还是谢：“辛苦了。”

    “不客气，请跟我来。”

    陈云赓去年退来，这一辈过分地兢兢业业，劳一的旧疾。

    在最后的卸任谈话中，也只提要调养。

    这才得了这么一座有温泉过的园，聊晚年。

    天气的，条四方的青砖地上，散碎铺着掉落的松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