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底一片漆黑，志得像化不开，“肖院又不知我有多想你。”

    因为这句话，且惠委委屈屈地撅了撅，像刚和家闹完别扭的小孩。

    她重新趴在他上，呜咽着说：“我也是，沈宗良，我也想你。”

    沈宗良心得一塌糊涂，“你呀，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知吗？我是永远向着你的，至于别人挑拨什么，都不用。”

    且惠，蹭得衣料窸窣响，“知了。”

    “不要嘴上敷衍我，态度认真一。”沈宗良怕极了这样的事，反复叮嘱说：“一定把我的话往心里去。”

    她听的哎呀一声，嫌他啰嗦：“都说知了，会往心里去的。”

    且惠清洗完，换了条轻薄的真丝睡裙，又要搀他去洗澡。

    沈宗良将她推开了，自个儿扶着墙，“不用，没到那个份上，你自己。”

    但她一定持陪他浴室，“不，你是个病人，我在旁边守着。”

    沈宗良也实在没办法，“好好好，你跟着就跟着吧，别添就行。”

    且惠还是忍不住要说他：“您也知麻烦啊，心市民沈先生。”

    “这和心是两码事。”沈宗良手掌撑着自己的腰去开门，“事故在集团的工厂车间，真有了问题我要负责任的。说是救他，不如说是救我自己。”

    说不过他，且惠上前给他解扣。他上这件睡衣都被她抓皱了，在他一又一到底的时候，糟糟的一团。

    她红着脸剥来，闻着那淡淡的腥气，奋力扔了脏衣篓里。

    沈宗良看她这样好笑，“这会儿您又嫌上了，刚才谁要来亲我的？”

    “我看你腰上的伤是好了。”

    “你来了，这伤就好了一半了。”

    且惠嗔了他一，“我试过了，温刚好的。快洗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风怒号的冬夜，天空中堆满了鸦青的云，竹枝被得东倒西歪。

    黑暗里，一室细微的、令人脸红的声，床上两纠缠在一起的影，在被里起起伏伏。

    且惠的脖被吻得弯折在枕上，她连连喊停，觉得这样去不行。

    她伏在他手臂上，“要不然，我还是去隔房间睡吧，总也忍不住的。”

    “不好，你走了谁来照顾我？”沈宗良着气说。

    且惠自言自语着，“我看你本不需要照顾。”

    “我不动你了，就在这里好好躺着。”

    “嗯。”

    过了片刻，沈宗良的心绪才平息了一。

    他扭过问：“那天摔了跤，手上的伤好了吗？”

    “破了一而已，早就好了。”

    且惠偎在他手臂旁，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

    她说：“肖院说你要早休息，睡觉好不好？”

    沈宗良把她手完全包在掌心里，轻轻柔柔地挲。

    他笑了一息，“过个年就大了，不缠着大人讲睡前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