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们家讨了一东西，你跟我凶什么？妈妈一个人把你养这么大，难我错了吗？”

    回回都是如此。

    每次且惠不听话了，不肯采纳她的意见了，她就要搬恩来压她。仿佛这是一免罪金牌，因为她辛茹苦地供养了她，就可以为她任何决定，哪怕是错的，也应该被赦免。

    以往的很多次，且惠都会在这句话里沉默来。

    然后泪，说我回房间写作业了，这是她妥协的表示。

    但这次且惠没有再这样。

    她隔着一张餐桌和妈妈对峙，尖起凄厉的嗓音说：“你问他们家讨东西，还不如让我从楼上去！”

    董玉书抖动着面庞，她不敢信，不敢信她一向温和的女儿对她这么说话。

    她尾酸得溢来，颤声说：“钟且惠，你不要搞错了，我是为你好。女孩只有学历和事业是靠得住的，男人你就不要想了。”

    且惠仍倔着脑袋，“您不要混淆概念，我什么时候说要放弃学习了？也从没有想过靠沈宗良，但您不应该这么独断。”

    “是，我独断。”董玉书有不上来气，捂着坐，指了指门外，“那你现在去告诉沈宗良，都是你那个功利的妈的主意，你还是清白单纯的。去吧，赶在他妈妈和他笑话你之前。”

    她听后，哭起来委屈得更厉害了，“我怎么可能那么说！”

    看董玉书脸越来越苍白，且惠泪婆娑地，跑到董玉书边，“妈妈，你没事吧？”

    她皱着眉，戳了一沙发上，“我包里有瓶硝酸甘油，你帮我拿来。”

    且惠泪跑过去，手忙脚地把东西全倒来，找到了药又跑过来。

    董玉书倒一片来吞去，靠在椅上闭目不语。

    且惠守在边，“妈，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

    她摆摆手，“不用，最近有心绞痛，吃了药就好了。”

    “你以前也没有这个病啊。”且惠握着她的手问：“是不是教补习班太累了？”

    董玉书说：“知你的事以后，我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你说呢？”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且惠的声线了来，“而且，我都打算了要和他分手。”

    董玉书反握住她的手，几乎是苦苦哀求，“既然要分手，那你就听妈妈的，不要那么在乎他了，好不好？”

    但且惠还是没松，“不说这个，我先扶你去床上休息。”

    “我不去！你也不要扶我。”董玉书一又推开了她，“你不肯去国外读书，我的死活你就不要了。”

    董玉书颤巍巍的，扶着桌站起来，去收拾客厅里的行李箱。

    且惠吓得要命，不知她这是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