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拿完药，她们打车回了家，洗漱完又来，就在附近一家早餐店吃东西。且惠要了一迭大包和豆浆，董玉书了碗很久没尝过的炒肝。

    她尝了一，且惠问味怎么样。

    董玉书艰难地咽去，“比过去还更难吃了。”

    且惠咬着包说：“所以我从来都不，豆浆就好的。”

    董玉书在京里住了两夜。

    在那天之后，她再没有提过沈宗良，是觉得心中有愧。

    且惠看妈妈的心思，一直把话题往别的事上引，不至于叫辈太难堪了。这是她们母女一贯的默契。她从不指望妈妈能歉，能够平心静气地说话，就是消了气。

    在机场送完妈妈，且惠着从幼圆那里问来的地址，打车到了沈夫人的住。

    她在大门停了一会儿，远眺着温柔壮阔的青山，隐隐能听见林间溪的潺潺声，时间在这里都变得模糊了。

    且惠想起沈宗良过去的喟叹。他说，所谓人各有命，老爷住在这么个得天独厚的地方，也不见多寿，还是早早地撒手去了，姚小更是格，没被草木峥嵘滋养半柔婉。

    他对人对事，总是有意想不到的见解，且惠很喜听他讲话。

    来开门的是王姨，她看见是且惠，先是吓了一，继而客气地笑：“钟小。”

    “请问您家夫人在吗？”且惠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事，需要当面和她说。”

    王姨愣了，，“在的，在院里喝茶，你跟我来。”

    到了那扇纹巧的石门前，她回说：“你稍等，我先去问问夫人。”

    且惠说：“没事，我就在这里等。”

    她仔细打量这扇门，刻的是寓意万代的葫芦纹样，看起来了不少心思。

    她在心里嗤了一声，连这细枝末节都雕细琢的人家，的确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半差错，也不会允许因为他的失误或放纵，导致阶级落甚至更严重的后果。

    姚梦没想到她会来，着茶杯的指骨了，“怕什么，让她来。”

    她望过来一，看见一个沉静柔和的小姑娘站在门外，手收拢在小腹上，连站姿都是规规矩矩的。

    王姨带了她过来，又识趣地去，不敢在旁边听。

    她温柔声：“我是钟且惠，伯母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