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确切消息，他们又怎么舍得？

    钱之为后之人能力非凡，若非意外，左右不过那几人。

    顾相顿了顿，他本以为是瑞王。

    此事借由瑞王南而起，自瑞王京，西北那儿便有所异动，虽说兵未动，信鸽却多了不知多少。瑞王一到泉州，便先因为一件意外收了钱之为二十万两白银压惊，此后又因一言不合，将钱二公给卖了……此事看是荒唐，可算作示威，也无不可？

    他向来以为瑞王爷心机沉。他们这位瑞王爷，本是荒唐惯了的，可他若是荒唐到底，他就认为他是真的荒唐了。偏偏这位荒唐王爷在民间却少有说他不好的，甚至可以称是有些贤名。不横行霸，不欺男霸女，还颇有些急公好义，在京中也算是友甚广，虽说都是些纨绔，却都是在家中有些份量的……

    圣上无，瑞王亦是中嫡，不论是从谁的角度来说，瑞王的份都太好用了。以朝廷正统而言，瑞王本就是圣上一手教养，又与圣上差了一的年纪，兄终弟及，亦是正统。

    以别有用心之人而言，瑞王若能以圣上亲弟的份斥责圣上不忠不孝，弑父夺位，先帝另有遗旨……便能以正统之名起兵正国本。

    所以，瑞王当真是不想吗？若圣上以宗室为继，同样也是正统，届时皇位与他就无缘了。

    当今秋正盛，除非圣上英年早逝，否则以瑞王与圣上之间差的年岁，他也不了多久的皇帝，而瑞王与西北那位之间虽有矛盾，可那位有一大致命问题——那位自称是先帝落在外私生之，瑞王却是先帝中嫡，与众朝之重臣之相密切，朝臣站在哪边显而易见。

    最有意思的在于——无论圣上与西北那位之成败，与瑞王而言都有益。

    若圣上胜，他为圣上亲弟，上有太后，他立于不败之地。若西北那位胜，他乃先帝嫡，名分、大义都在他这边，若两边纠缠不休，两败俱伤，最终得益得依旧是他——国赖君，正逢局，怎可扶幼主登基？

    他若是瑞王，有意帝位，便暗中相助西北一二，以西北动向取信圣上，再以圣上动向取信西北，从中获利，待时机成熟，轻易推一把，无论推哪边，皇位便是中之。

    这般一看，钱之为此事瑞王多有嫌疑。瑞王养在圣上边多年，又是嫡亲兄弟，能猜到圣上所思所想也不奇怪，以此事来取信西北……听闻，前不久，青玄卫中了叛徒，亦是因瑞王遇刺一案查？

    不过这一切都被他方才所见推翻了。瑞王自偏殿而，他方知瑞王早回燕京，既然住在清宁殿中，那如今江南那位‘瑞王’必然是圣上的手笔。

    他顾云鹤所思所想，圣上难不能？

    故而，他称瑞王——圣眷优渥。

    圣上这一手，轻轻巧巧地将瑞王从这一团麻中揪了来，他人在中，又与圣上住在一，一举一动全在圣上中，他怎会有错？他若有错，岂非圣上放纵之故？

    顾相思及此，拱手：“说来，真是巧，瑞王殿方才也与臣提及了钱之为呢。”

    姬溯淡淡地说：“他不成。”

    那就确实不是瑞王的手笔了，圣上的意思是：瑞王不成，没有这么沉的心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