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

    姬未湫抬去看姬溯，心怪不得姬溯每天都是一副风轻云淡养气功夫极好的样，要是每天上朝都听这些，养气功夫不好能活生生气死。

    姬未湫边就站着顾相，他往那边站了站，小声：“顾相，经常这样吗？”

    顾相一派心平气和地：“殿见笑，这等况臣也是难得一见。”

    姬未湫真诚地问：“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顾相不动神地：“若无实凭，怎敢开？”

    姬未湫又看了一会儿，忽然琢磨意思来，他们这般说，看似是气急败坏互相揭短，实则是不是一另类的锋？

    比如说赵大人说‘你有十三个小妾你难个个清白’是在说‘我有你小妾的脚在手里，不想死就安分退’，孙大人回答说‘你好南风，你不光自己好，你儿也好，你能保证自己没问题，你能保证你儿也不问题吗？实话告诉你，你落在我手上的证据比我还多’，两人听了，互相斟酌一……嗯，果然他们两个已经不吵了，换了另外两个人吵。

    这么一看就很有意思了。

    其实这吵架也是朝堂派别的一，御史台算是随机npc，今天告哪一派，另一派自动纳队友，共同打击对方。吏尚书的分量可不轻，这可是官中之官，专门负责考百官政绩的，他这个尾又是可轻可重，往轻了说帏不修，治家不严，罚俸禄，训斥几句就算结束了，什么让他去一家里小妾这话本不必说，他自个儿回去就会。

    往重了说吧……虽说不至于人落地，但降职查办完全有可能，那么已经与他建立起良好关系网的人自然要保他，不得御史台的证据不实，他还是清清白白一个人，与他恶的自然恨不得他赶死。

    姬未湫又好奇地打量着姬溯，都吵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姬溯还没有阻止？他到底想什么？他很喜看这菜市场撕节吗？

    他一直以为姬溯比较看的是菜市砍的节。

    许久，姬溯才：“够了。”

    众人噤若寒蝉，齐齐拱手，称：“臣有罪！”

    姬溯的目光落在吏尚书上：“卿可有话？”

    吏尚书跪倒于地，老泪纵横：“老臣一时不查，家中竟现如此骇人听闻之事，老臣无颜面圣！还请圣上降罪！”

    姬溯颔首：“刘韦，你确实糊涂。”

    吏尚书叩首：“臣有负皇恩！有负皇恩呐！”

    姬未湫双手拢于袖中，心说别的啊，光说‘有负皇恩’能咋滴？这不应该主动说怎么理来争取宽大理吗？姬未湫一琢磨，也不对，他敢说怎么理是因为他和姬溯属于兄弟关系，刘韦又不是，他要是张说‘再无颜腆居位，自请革职查办’，姬溯来了句‘行，那你去吧’，他怎么办？

    难不成真不吏尚书这个大差了？

    或许不说怎么理，看姬溯怎么理才是最好的，还能揣测一自己在姬溯心中的份量。

    果然，只听姬溯：“罚俸三年，回家自省。”

    “是——！臣谢圣上隆恩！”

    啧，姬未湫心他得学一学，看看这群老狐狸，一个个玩得真。

    忽地又听姬溯：“瑞王。”

    “臣弟在。”姬未湫列，拱手行礼，也不知是啥幺蛾。

    姬溯：“瑞王，南巡有功，品行端正，素有贤名，自今日起阁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