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活在世，他又没修什么无，哪里能真的断绝呢？

    这本就是顺手的事儿，都不能说顺手，只能说顺路。折是一批批送往清宁殿的，阁分一批重要的，就令人送往清宁殿呈送御前，现是最后一批了，姬未湫本就要回清宁殿，让人跟着一走而已。

    文渊阁办事效率格外的，等到姬未湫值的时候，呈送文书的大学士已经收拾妥当，等候他发了。姬未湫坐了一天，故而也不打算乘轿，带着几人一并走着，折用密纸封存，又用大箱贴了封条以明黄布匹相盖，一路走去人无不退避，要是搁十几年前，姬未湫难免要觉得威风八面，如今却觉得寻常。

    姬溯并未回应，姬未湫锐地觉到今日姬溯的心似乎不是很好……？

    姬未湫本着打工人不要为难打工人，略略与大学士说了几句就作罢，大家一起拖着一张严肃脸去了清宁殿。姬未湫令人通报了一声，得了回应便了正殿，行礼：“臣弟拜见皇兄。”

    不过他觉得姬溯应该是修了，真的，他一直觉得姬溯哪天要是不皇帝了，当士肯定也能混个什么‘真君’、‘君’之类的名号来，忽悠皇帝给他磕两个，尊个国师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难是折太多把姬溯给累着了？

    姬未湫：“……啊？”

    姬未湫觉得这个想法很合理，毕竟姬溯也是人，上班上习惯了不代表他就不会累，没见着文渊阁值的时候人人气神都像是被了一样吗？

    这些也不是只给他们三个看了就算完的，姬未湫把这些折退去，还要经历两检阅，如果发现有人刻意将有重要信息的折去，到时候就记录找人，要是没有记录就从上到一起吃瓜落，轻则杖，重则人落地，所以姬未湫也不带怕的。

    为什么？他怎么又又又不兴了？

    不是，他筛去那么多话折呢？姬溯一觉都没有吗？姬未湫不死心：“……真没有？”

    姬未湫只当今日也会平静无事的渡过，等到午快要值的时候，刘相突然：“殿，今日折就劳烦殿呈送圣上？”

    包括姬溯。

    午一上值，姬未湫就觉得文渊阁对他的态度隐隐好了不少，这觉很微妙，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与他有所接，但是从神中也可以窥见一二。这里不能说上，因为王相还是那副冷脸。姬未湫觉得他可能是误会王相了，他不是有意给他脸看，而是他无差别给所有人脸看。

    姬未湫快地答应了。

    姬溯恰好批完了手上折，便松腕搁笔，庆喜公公等人则是送了灯烛近前，姬未湫一手支颐，与姬溯调侃：“皇兄今日有没有觉得言之无的折少了许多？”

    姬未湫又喝了一盏果，搁小园里散了散步，喂了池里的锦鲤，这才回去午歇，约莫大半个时辰后就被叫醒，去文渊阁继续上值。

    他当然也不能直接问‘你是不是心不好’，他：“皇兄，小卓新学了两手推拿功夫不错，让他替您松乏松乏？”

    姬未湫垮了脸来：“我还特意把很多阿谀奉承的折给押去了呢……”

    所谓的押去也不是真的就发还原地，这折在经历阁的筛选后会送到专地封存，姬溯随时可以调查阅。

    姬溯看向姬未湫，扔两个字来：“并未。”

    叶恩光三人也归类好了上午的折，姬未湫看看泾渭分明的几摞折，随手在上面了，然后随机几本来看，见归类在‘没话找话’系列的确实如此后也就不再了。

    姬未湫很自觉地搁一旁位置坐了，顺挥了挥手叫大学士把折送来，这也没什么好问的，等到大学士告退了，姬未湫见姬溯依旧专心致志，：“皇兄，天黑了，歇歇睛吧……”

    毕竟再如何也杀不到姬未湫上，如姬溯所言，他是皇室亲王，他不会有错，如果有错，那肯定是边的人撺掇的。他边的人就是第一背锅侠，要是叶恩光、卫锦炎他们不仔细，第一个掉的就是他们的脑袋。

    毕竟他就算是一个人走在里，人们也是要退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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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溯意味地看了过来，姬未湫就知这话没说好，但是他又不知错在哪里，他急中生

    “免礼。”姬溯埋首于案前，也未抬一：“赐座。”

    姬未湫想到王相在朝上时的表现就忍不住笑。

    姬溯一手拾了茶盏来饮，边颔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