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地想着，有时想到有些地方还自顾自的乐，时不时轻笑两声。

    姬溯坐在一侧，他平静的目光落在姬未湫上，莫名的就有了一温和的意味。

    碳火发了细微的迸裂声，姬溯忽地伸手在姬未湫上抚了抚，姬未湫陡然抬看向姬溯，有些疑惑：“皇兄？”

    好端端的，摸他什么？

    姬溯淡然地收回了手。

    “无甚。”

    又一日, 姬未湫难得了一趟，倒不是他想，而是大理寺传来消息, 说曹知鱼非要见姬未湫一面。

    姬未湫这趟的前呼后拥，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那些皇帝门都是这个置了——实在是没办法, 他在里就为了躲事儿, 如今好不容易了，那不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吗？

    就这么短短一段路, 姬未湫已经见到了两个恶少调戏民女, 三个恶霸欺瞒孤儿寡母，乃至还有什么貌少年少女跟瞎了一样，不是往他上撞就是倒在要过去的路上，险些被一脚踹死。

    让姬未湫来说，有一个算一个都把他当傻看, 大概是以为君可以欺之以方, 但问题来了，他又算不上什么君。

    姬未湫咬咬牙, 一律不停留、不置，也不回地走, 顺便让人去问责京兆尹, 短短一条路现了这么多事，他这个京兆尹怎么当的……剩的让京兆尹和人博弈去吧。

    这也是从姬溯上学来的世之之一, 不问细节，先抓大节, 无论皇还是朝廷, 皆是各司其职，哪个环节问题, 就问那个这方面的人，他不好，自然有人能替他。

    说实话，姬未湫还是第一次大牢里。一跨那石门，便有一混合着血腥气的恶臭扑面而来，饶是白天，这座牢房里依旧黯淡无光，需要靠火把照明，一座座牢房里关的人有的已经发白，有的尚年轻，皆是双目黯淡无神。

    看得来因为他要来的缘故，整座大牢都被急打扫了一番，大理寺卿跟在他后，客气地与他介绍：“这位是前江南府总兵□□刘大人！”

    “这位是前清源府知府文君琰……”

    周围本就有犯人哀嚎嘶吼之声，大理寺卿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最让姬未湫厌烦的是这人说话就介绍个人名和官位，哪怕他说说对方犯的什么罪呢？这何大人当他自带搜索呢？提个关键词自动检索来对方犯过的事儿？

    姬未湫懒得看大理寺卿，随：“何大人这是闲的发慌，找本王唠嗑来了？要不您整理个册来，等回本王闲了，请大人到王府说书。”

    大理寺卿一噎，：“……官恐难当重任。”

    三言两句之间，又绕过了两石门，总算是到了曹知鱼所在。曹知鱼因有检举之功，虽不能免死，但从牢房来看日过得还不错，至少他的牢房是整齐的，他盘背对着牢门坐在床上，似乎是在看那扇小窗外的风景，从背影看人还算整齐净，应当是没受什么刑。

    大理寺卿示意狱卒开牢门，姬未湫却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他：“曹大人，何事寻本王？”

    曹知鱼闻声并未回来看，只是：“王爷答应罪臣的事，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