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波一顿，抬看向了姬未湫。上座的青年眉目笑，一双睛却是带着幽幽的冷意，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早已看清他的一举一动，他俯应：“殿，是。”

    “好的。”他所预料中的责难并未降临，姬未湫：“账上还有多少银两？”

    醒波脱而：“账上可动用的银两约有一百万两。”

    “这么多？”姬未湫有些讶异，醒波解释：“半年前圣上赐的皇庄盈余不少，约有十万两。”

    当初赐甘泉别苑给他的时候，连带那一片附近的皇庄也一并给了他，此外还有钱之为贿赂他的那一大片田地，连在一起确实不少。但这中间还有几十万两的空缺，姬未湫：“邹赋？”

    醒波颔首，从早已备好的账册中一本，呈送于姬未湫。姬未湫看了一，果然如他所料。

    此前查抄王家的时候邹赋就提要给他好，但被他拒绝了，说是走程，邹赋听懂了他的意思，确实住了上上没多伸手，他之前是侍郎，要提前些好的产业那还不容易？

    邹赋事的漂亮，又承了姬未湫的，姬溯将他提起来，他自然也知该拜谁的码，他不光提前将一些地段好的田产铺面的拦截来送给了姬未湫，里的东西也一应送了，此外又送了三十万两银票。

    邹家乃是淮南望族，不差这钱。

    姬未湫似笑非笑地说：“剩的呢？”

    醒波：“卓公公送来赏赐，有二十万两银票夹在其中，说是圣上的意思。”

    姬未湫确定以及肯定醒波绝没有跟他说过这个事，邹赋送来的有可原，可能是这两天的事，他没，醒波也不好通传，那姬溯的呢？

    他笑问：“这么大的事也不与本王提一句？”

    醒波躬：“……臣失职。”

    姬未湫有清楚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醒波。中有赏赐的事他一般不问，因为每个月都有赏赐，换句话说就是他哥和他老娘给他送吃的喝的、零钱还要问吗？有什么特殊的提一嘴也就罢了，萝卜白菜的难也要他一一过目吗？

    可邹赋的事有些踩到他的底线了——虽说大概率告诉他，他也是会收的，毕竟邹赋因他扶摇直上，两人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不收，反而会让邹赋惴惴不安。

    姬溯难是随意安排一个曾经的侍郎上他的船吗？吏和都是不差钱的地方，让邹赋与他好，就是要给他灰收的意思。

    当然，也不妨碍姬溯有给他制造把柄的意味在里。如今姬溯不知为了什么事哄着他，算是他圣眷正，这时自然是千好万好，拿冰敬炭敬姬溯默许，日后哪一日姬溯的事办完了，要置他了，这银两就成了勒死他的绳索，这一姬未湫心知肚明。

    哪怕他喜姬溯又如何？不妨碍他把姬溯往最刻薄无的地方想，因为姬溯本就是这么一个人。

    不要对一个当皇帝的有太多幻想。

    虽然事实很残酷，但就是如此，如果他能活成一个对姬溯有用的人，他说不定就可以一直活去，如果哪一天没有用了，他也不过是死于皇权无数冤魂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