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溯没有说话，他一手把玩着姬未湫的耳朵，他看着染上一片粉的，着他的耳垂，许久才：“……不去也好。”

    姬溯明显是想让他去的，他甚至已经打定了主意，否则他不会将此事说，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放弃了。

    这件事放在姬溯上很罕见，因为君无戏言。

    他笑着说：“既然皇兄也犹豫不决，不如问问天命？”

    姬未湫想的是：万一这是姬溯愿意信任他的表现呢？或许这就是姬溯的目的之一呢？他总不能拿了报酬不办事儿吧？

    姬未湫不愿拂了他的意思。

    ——不论姬溯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他愿意听从，愿意俯首，愿意成为他的猎，愿意成为他的刀亡魂。

    姬溯地看着他：“朕从不信天命。”

    若信天命，他们母、他们兄弟，早已为他人鱼，万劫不复。

    “去不去都行的事，无伤大雅。”姬未湫却是一笑，拆了腰上悬着的铜钱挂饰，轻轻一扯，金线断裂，他拈了两枚在手中，随手洒。

    金石相击，脆响伶仃，在这空旷的大殿中不断地回着，击散了尘埃，也击散了这一殿的沉寂。

    姬未湫的目光追随着铜钱，他力向来是极好的，还未等到铜钱停止颤动，他便已经看到了结果。

    一正一反，圣杯。

    姬未湫注视着他，目光近乎温柔，欣然：“我去。”

    翌日夜, 姬未湫临行前拜别了太后，便趁着夜了，一路畅通无阻, 早应关闭的城门在看见队伍到来的时候悄然敞开，至此便算是了燕京城。

    因为要谈生意的缘故, 带上了醒波这个大家, 照例揣上邹三蹭功绩，刘毓、姬六作为添, 吴御史随行, 另外再带上几十青玄卫就算是齐全了。

    一路要快，又要隐蔽，了燕京后，车换，于驿站时便称奉命送几位文书前往边关就任, 明人一看里有几个萎靡不振的世家, 就知八成是被家里发来历练的，不再多问。

    这事也算是屡见不鲜了。

    越近年关, 边关就越，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文书又不必上前线, 在军中为兵将写家书，誊录名单, 安全得很，可等到开, 突厥人急着回去放牧, 这一功就算是立住了。

    驿站的官还要暗骂一声这群世家真不是人，连功绩都要冬才放弟过去, 扎扎实实在边关待一年都不肯。

    连续几日，还算是安稳，姬未湫脸上除却有些风霜外倒还好，他也算是被姬溯调养回来了，十八-九岁本就是力旺盛的年纪，骑骑而已，大上绑了厚实的，除了等到的时候有合不拢外其他一切都还好。

    邹三啪的一声倒在桌上，唉声叹气：“这还要几天？我已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