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溯垂眸看着传回来的消息，一遍看完，又看了一遍，直至看了五六遍，将每个字都印在心中，这才将密报放在了火上。

    火苗舐着纸张脆弱的边角，逐渐向上攀爬，直至肤传来灼痛，姬溯方才松手，任由它烧成了灰烬。

    庆喜公公见状，不由低声问：“圣上，这是？”

    姬溯平静地说：“无事。”

    庆喜公公方松了一气，又见姬溯手上灼红一片，他连忙：“圣上，您的手怎么就伤了！老为您上药！”

    姬溯看了一自己的手，平静地应了一声。

    庆喜公公一边为他上药，一边忍不住：“圣上，其实……您若是放心不殿，召回殿就是，何必这般伤己呢？”

    姬溯没有说话，庆喜公公也低着，不去看他：“殿是极敬您的……”

    姬溯忽地开打断了他：“你怎知他心甘愿？”

    庆喜公公一愣：“那您将殿派去，岂不是……”

    “那就让他去。”姬溯平静到了极，他重复了一遍：“那就让他去。”

    他给了他兵符，给了他周如晦，给了他突厥，给了他邹覆，若他有能耐掀破了这天去，这皇位给他又何妨？

    他若蠢得盲信盲从，成不了事，自然也有他这皇兄在。

    姬溯的指尖无意识动了动。

    不是舍得，就是太不舍得，故而才容他这一次。

    姬溯：“去慈安。”

    庆喜公公应了一声，恰好此刻伤药也上完，他连忙去招呼仪仗，姬溯上了御辇，一路行至慈安。太后也正奇怪，见他来了，便迎了上来：“皇帝，你怎么来了？”

    一般这个时候，姬溯都忙于公务，不会来请安。

    姬溯行了礼，随即：“请母后屏退左右。”

    太后见他神，当即屏蔽左右，又将姬溯带了室，太后问：“阿溯，何事这般谨慎？”

    皇之中，有什么能让她这儿这么谨慎？

    姬溯：“请母后座。”

    太后抿了抿嘴，她总觉得应当是一件大事，不由：“可是阿湫了事儿？你别瞒着母后，母后……有事你只说！千万别瞒着母后。”

    姬溯颔首，上前跪，太后面骤然白了来，嘴微微颤抖，便听姬溯：“未湫已与定国公会面，有定国公保护，未湫无事。”

    太后陡然松了一气：“那就好，那就好，阿湫无事就好……那又是何事？你快起来！有什么不能站着说？要你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