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晦：“……就这么办。”

    他扬声：“待来日，京观成山，且看突厥尔敢来犯。”

    将军——！

    周如晦看姬未湫神采飞扬，颔首：“就这么办。”

    周如晦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只有小兵，人或许不够。”

    周如晦：“集中焚烧。”

    本来今日要去见突厥二王铎夏的，但昨夜几突厥散兵汇合，突然攻城，厮杀了小半夜才算是将人杀了个净。

    故而面上的伤也不能留半痕迹。

    一众士兵：那不然呢？修个亭？以后突厥人来了大家先在城外喝个茶再打？

    墨剑在心中呼了一声，连忙：“文书有所不知，若垒砌京观，这几日艳照，尸腐烂发臭，易起疫病，再者已近年关，或许突厥不会再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周如晦：“……好。”

    他等着没去见铎夏，就是在等着京观筑成，然后带铎夏来看一看。

    姬未湫问：“这些尸骨要如何理？”

    “二

    “突厥尔敢再犯——！”

    要是铎夏不识趣，那就把京观最上面的那颗颅取来，然后把铎夏的颅放上去。

    姬未湫探看了看那些横七竖八的，又像是害怕一样缩了回来。他：“听说京观可好看了，尸都有了，二哥，我们也不能浪费，不如就筑个京观吧。把脑袋割来摞起来，剩的还是搬去烧，顺手的事儿。”

    墨剑定了定心神，又：“文书三思！此举有伤天和，若是传回燕京，定然要受御史……”

    众兵将只觉得血沸腾，呼：“突厥尔敢再犯——！”

    姬未湫斯文地笑了起来，特别蓄腼腆：“二哥，我只是觉得城外白雪覆野，茫茫一片，委实有些太过素净了。”

    他突然觉得，或许姬未湫的才能并非是在朝政上，而是在边疆，若非亲王领兵实在是犯忌，他不如上书请姬未湫来边关为将算了，假以时日，在其王封狼居胥指日可待。

    众人：“……”

    姬未湫蓄地笑了笑：“二哥，要不要让人也见识见识？”

    众人：“……”突然觉得好解气怎么办！

    很快命令就传达到了面，煮人这事儿倒是没人嫌弃，边关的士兵大多来自本地，早已恨突厥骨，听闻要筑京观一个个抢着来，百姓们也听说了，左右是白日，一个个都不带怕的，称要帮忙，自带柴火还有家里不要的锅就来了。

    一锤定音！

    另一侧，姬未湫跟着周如晦在城墙上巡视，他力好，哪怕站在最，也能看得清城墙的破损，见上面刀兵剑斧之痕赫然。而城门之外，是兵士们在清理尸骨。

    闻言，城墙上驻守的士兵纷纷看来，这话说的，挫骨扬灰还不够？这位从燕京来的文书看着俊斯文，文质彬彬，没想到这般狠辣？

    不过一日，城门外便多了一座不太的京观，姬未湫拿帕捂着鼻去看了一，回就说：“有些小……无妨，回再有突厥来袭，杀了的一样堆上去。”

    “啊？”姬未湫：“就这？”

    周如晦对着姬未湫向来是很有耐心，闻言问：“阿九想如何？”

齐齐捂去。

    “突厥尔敢再犯——！”

    姬未湫听着也觉得有理，认真地了，：“那就先将颅割来煮一煮，削去，只留白骨，这样摆完了也好看，不易有野狗秃鹰来叼，坏了景致……几近年关，也算是添喜气。”

    墨剑：“……”好有理，他都快被说服了！

    他说到这里不说了，这位是谁？这位可是瑞王！默定的储君！哪个御史不睛上书参一本储君失德？这要是真参了，那可不就是失德不失德的事儿了——筑的是突厥人的京观，涨的是我军的士气，失什么德？伤什么天和？怕不是这位御史通敌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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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御史之首吴帆吴大人随行，还在后，再有两天就该到了。

    冰凉的膏敷上面容，姬溯神冰冷，却意外的有耐心，令庆喜公公连连敷了五六遍，直到确定脸上看不痕迹后才离开了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