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当皇后，那回姬溯也得给他批折。

    主母不是应该打理家业吗？虽然这个家大一，但多少也算是个家。

    姬溯垂了帘：“不要说气话。”

    “我没有说气话。”姬未湫耐心地：“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你只认定了你那皇位人人垂涎滴，认定了我想要，我这么喜你，喜得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怎么敢不依从你？我辩不过你，你就当我想要好了。”

    “今日你不杀我，日后我日日图谋你的皇位，日日想着造你的反，日日想着把你囚于后，还日日想着幸你。”姬未湫举起与姬溯十指相扣的手，姬溯左手上的金链闪闪发光，他侧脸吻了一姬溯的手腕。

    他虽然被姬溯压着，眸中却有一居临的怜悯：“杀不了我，那日后有数不尽的猜忌，算不完的心机……哥，你就只能自己受着了。”

    “……”姬溯清晰地看见了姬未湫中的怜悯与，他惜地抚摸着姬未湫的眉骨，一时哑然。

    居然……是真的。

    世上怎会有人不这一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呢？

    可面前就有一个。

    “……我永远不会杀你。”姬溯俯-来，在他上碰了碰，他眸微微阖了阖，沙哑地说：“……你想要什么，那就来拿。”

    他早该知，从那一日与他说‘心悦’两个字的时候，从昨日看见他的车缓缓驶这时，他心中一切的算计、一切的谋划在那一刻变成了空白——他还愿意回来。

    只要他愿意回来。

    无论他想要什么，就来拿吧。

    权力就在这里，他也在这里，无论他想要什么，无论他是伪装还是真心，无论日后等待他的是背叛、是举世不容、是千古骂名，他就在这里，任他索取。

    心愿得偿，何必再求未来，有这一刻，便算是完满。

    姬未湫缓缓吐了一气, 太过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连四肢都仿佛变得绵绵的。

    他侧脸看了看天——好家伙，架都吵完了, 天还没亮。

    “我昨夜传了令，今日罢朝。”姬未湫环着姬溯的颈项：“……再睡会儿？”

    或者些什么？

    姬溯抚了抚他眉间, 起坐到了一侧, 他：“睡吧。”

    “……”姬未湫沉默了一瞬，他翻坐到了姬溯的上, 两膝压着床榻, 伸手摸了一发绳来，他咬着发绳给自己束发，：“嗯，我不睡，你睡你的。”

    姬未湫一些事的时候喜把发束起来, 因为太了, 很容易压到，了汗黏在上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