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间, 就到了腊月二十，满都是腾腾、油滋滋的香气，去年这个时候姬未湫专门了一趟, 就为了守御厨房的第一，今年亦是如此。

    “好了么？”姬未湫问。

    “好了好了！”人拎了个盒过来：“王爷, 都给您装好了。”

    姬未湫叫人拎了盒就走, 他在里无大事不能奔跑，清宁殿里跑两步不算什么, 但是这横跨小半个皇的况, 他要是奔跑会引起恐慌，令人有不好的猜想——但是人们接了令是可以。

    接了盒的人也不敢耽误，这送到清宁殿，又是王爷亲自来吩咐的，还能是给谁用的？他当即往外跑去, 这些吃就是要刚锅才好吃, 冷了可就不了。

    等姬未湫了清宁殿，见姬溯已经吃上了, 连在清宁殿议事的顾相都捞着了一，他行礼：“见过皇兄。”

    “免礼, 坐。”姬溯微微抬了抬手, 姬未湫就站直了，到一旁坐好了。

    顾相方才也跟着见过礼了, 他面上带笑，言：“多亏了王爷, 臣才有幸尝上这一。”

    姬未湫一派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顾相喜, 一会儿就多带些回去。”

    “那臣就不客气了。”顾相拱了拱手：“多谢王爷赏赐。”

    小卓公公也呈了一盘油果到了姬未湫面前，姬未湫挑着吃了两个, 一边大大方方的打量姬溯——顾相在，偷偷看那能躲得过他的睛？不如大大方方的看了。

    大约是姬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看来，姬未湫眉宇间不由就有了笑意：“皇兄觉得如何？”

    “尚可。”姬溯了一茶，姬未湫估摸着他味清淡，不大喜这重油重糖的东西，笑：“这东西油大，皇兄就当是吃个好兆吧。”

    姬溯颔首，顾相不依了，他哀怨地看向姬未湫，就差没把‘王爷您也问臣两句’写在了脸上，不知的人还当他是后里的侍君。

    姬未湫心中一哂——这阁就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姬溯年，大权在握，乾纲独断，顾相对着他时便是轻松从容，恭敬中带着一调侃，演的是君臣相得，亦君亦友。对着他多是轻松戏谑，如友如兄，甚至有一故意要讨他心的意思，不知又是演得哪一。

    能在姬溯手底当到一人之万人之上的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姬未湫看得明白，姬溯要的并非是一味顺从的阁，他要的是可以辅助他治理天，及时提他的问题所在，如遇危急可以独当一面的阁，如今阁势大，一分也有姬溯故意引导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