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之上看不任何表。李振玉凝视着这张晦涩难辨的脸，在这份沉默里受着对方传递来的心安。终于，他动了，他低，不再看陈理，李振玉将睛闭上，视野纯然黑暗里，他用想象勾勒一个模糊的形象，这个形象不属于男人，不属于女人，不属于哥儿，祂独立于这个世界，在李振玉的世界悬而挂。

    然后李振玉撑在地上的手开始松力，手掌带着手臂自然往前推移，他的也越佝越低……

    最终他几近趴伏在了地上，他的脸庞前方，是一只脚。

    李振玉没有亲上这只脚，也没有亲上那双鞋。

    他在鞋的前面，闭上，轻轻地吻上了这块地面，冰凉的在柔的展开，这或许算不上一个吻，这其实就是一场接。

    他接地面，他接冰冷，他接神明。

    过了大概十几秒，李振玉重新抬起，他的睛还是这样丽，雾朦胧了他底一切绪，却让那份绪看起来更为汹涌。短暂却又像永恒的寂静过后，李振玉轻轻：

    “不知为什么，当我这样跪着时，我的浑都在疼，可我却到好放松……”

    “你知吗？”

    “陈理，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犯过错了。”

    李振玉嘴角一个小小的，没有很多的笑意的笑，似骄傲，似自嘲：

    “但是我总觉得，我也没有走在正确的路上。”

    陈理凝视着跪伏的李振玉。其实他见过很多次李振玉跪, 每一次都是腰背笔的模样，仿佛连弯曲都是刚的，只有这一次, 李振玉跪的格外放松。靠近的距离让他能听见对方的息、心, 甚至恍若能受到一独属于的温度, 隔着衣在两人心底蔓延。

    很多时候, 囚犯也是信徒, 只是他们的罪恶只愿意朝自己最信任的神父吐。

    因为神父没有是非, 没有观，没有态度。

    似乎能悲悯众生，哪怕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