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回注视着面前的背影，“你答应了？”

    风未止，雪未歇，寒风裹挟着雪粒横冲直撞，如飘絮般闯亭，打在唯一站着的那背影上。

    那人没有撑伞，空中落的飘雪却尽数绕过了他，自他侧而过，不沾衣袖分毫。

    “谈完了？”彦苍几步跨亭。

    亭中人，还在等人。

    不知过去多久，岑渊开：“讲讲你的详细计划吧。”

    “不过为了争得一线生机罢了，”岑渊转过，“死过一次的人，总归要更惜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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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凝结你魂魄的人付代价不小吧？”彦苍漫不经心随问，“凝魄盏也能凝魂，但要耗费使用者大量修为。”

    不多时，一黑的影现在岸边，迈着步，正朝亭的方向走来。

    莘回看见他，没有站起来，脸上表却明显放松了一。

    彦苍动作微顿，很快若无其事：“我仍不懂你们的关系，那人夺舍了你，你是那个人却又不是，究竟何意？”

    亭人一站一坐，站着的人无声一笑，但那笑只是淡淡的，不带什么温度，和周遭飘扬的风雪为了一。

    已近正午，天际的日光勉透过云层，洒人间，驱散了些许落雪的寒意。

    “后面的你都知了。”莘回耸耸肩。

    “谈完了，”莘回看着他坐，“你不是一直在听吗？”

    “我并非没听过时空论，不过真正一见，倒是不可思议，”彦苍中升起一丝兴味，“所以你知赤元伞的位置也是因为过往经历？和我易借凝魄盏集魂，是为了适应你的新？”

    耗费法力就用来屏退这风雪，也没谁了。

    莘回里多了几分意，低声：“或许我们确实有缘。”

    “恰巧那人在这个时空夺舍了我原来的，被挤的残缺魂魄与我同源，和我为一，补全了我的三魂七魄，然后我在一寿将至的里苏醒，也就是现在的我。”

    “你用凝魄盏，应该清楚这些，”莘回，“我曾经是那个人，但不是在这个时空，而在我的时空，我已经死了。”

    “他还牺牲了自己半数魂元。”莘回声线略低沉，目光停留在彦苍上，又好似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亭还是坐着刚才那名灰袍男，除此之外却再无他人，刚才披着斗篷的来客，早已带着他的油纸伞匆忙离去。

所以他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却凌散碎，很难串联起来，此前那么时间，他一直未发现什么异样。

    他说着，看向彦苍，继续：“有个人在我死后，凝结了我的魂魄，但魂魄仍然不完整十分虚弱，此后，我的魂魄就一直在时空裂隙中飘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