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缓缓散去，微弱的日光透过云层，照在恶鬼上像是一个惨剧的落幕。

    越夙站在远看着陈行，脚步仿佛有千斤重，上前的勇气然无存。

    陈行嘴角扯开一个笑，想要告诉他自己早就不害怕了，他试图迈开脚步主动走过去，却不料前一黑，落一片药味中。

    宋杳声抱住失去意识的陈行，将张率也一并拎起，临走前瞥了一越夙，什么也没说。

    越夙的发遮住了脸，与这个世界格格不，连风也绕过他而行。他低看着自己的手，属于人的手指被尖利的鬼爪取代，鲜明地昭告自己的份。

    兰枫清理完最后的残渣，将倒的几个人一并用气扶到了休息区，目光意识地顺着陈行的方向看过去，他期待的影却消失不见了。

    “砰。”宋杳声将门踹开，他怀里抱着一个，臂弯中还夹着一个。

    兰枫脸很差，他目光郁地看着宋杳声：“怎么回事？”

    宋杳声把张率丢到沙发上，避开兰枫想要碰陈行的动作：“调虎离山，冲着越夙来的。”

    至于越夙有没有受伤，他不关心。

    兰枫黑着脸目送宋杳声把陈行带走，后还躺了一批倒霉的人，他连当甩手掌柜的机会都没有。

    陈行躺在宋杳声的怀中，睫不停地颤抖，像振翅的蝴蝶，却迟迟没能睁开。

    宋杳声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宽大的袖袍自然垂落，一截手腕从中伸，握着一块手帕将陈行额的薄汗。

    他轻轻抚过陈行的眉，却无法将陈行的愁绪抹去，心间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喜怒哀乐都被牵着走。

    宋杳声间涩，转去将外面的药端来，走到床边时才发现陈行挣扎着睁开了。

    陈行迷迷糊糊地往上看，指尖攥住宋杳声的袖，在宋杳声低碰他时黏上去蹭了蹭：“难受。”

    不痛，但绪异常低落，总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