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烛喂完血后，才后知后觉地心生懊恼，表沉冷得越发可怕——他竟然真的被她的装模作样所蒙骗，受了她的威胁。

    暮霜就算再好的脾气，再怂的胆，此时也想对着重烛破大骂，“你到底——”

    重烛从 鼻里一声嗤笑，眯盯住她，“你知过去五百年，有多少人在我面前说她是暮霜么？你想不想知，说完这句话后，她们都是怎么死的？”

    重烛以为她就要放弃了，却见她抬起来，角倏地落一滴泪。

    可是这娘不乖乖待在望夜城中，却追在他后跑，自己送上门来。

    他专心应战后，形势立即逆转，这一尊秋神像到底只是泥塑的神像罢了，而非

    这让他生一烈的自我厌恨，好似背叛了暮霜一般。

    轰隆隆的打斗声在山谷里回响，那尊秋神像和大蛇的战斗一直不曾停歇，因重烛在这边分了神，他的法相几乎是被神像着打，背上蛇鳞都被剥去一大片。

    重烛五指如铁，扼住她的手腕，生生扭转过来，垂眸查探她掌心被鲜血染红的掌纹。

    她话音未完，便见重烛抬手在自己掌心划了一，握拳悬至司墨脸上，鲜血缀连成线，滴司墨中。

    他的手指岿然不动，暮霜不论如何用力也掰不开，她终于停动作，手指无力地搭在他的手背上。

    他在望夜城中时，之所以没有发作他们，便是为了派人细查此事。

    司墨大张着乌黑的，面上气萦绕，看着已经气多气少，连珠都翻白了。

    重烛背上渗血来，鲜血浸透青的衣袍，这时候的疼痛，反而让他好受了一些，这无人得知的自我惩罚，实在是可笑。

    “你放开我，你先让我救他。”暮霜被他的气息骇得手脚冰凉，即便怕得要死，还是鼓起勇气去掰他的手指，迭声，“重烛，你让我救他，他中了你的毒，再拖延去他就要死了。”

    重烛自嘲地笑了一声，飞冲战局。

    之前那一个可以逆转时空回到过去的能力，便不是常人能施展的。

    重烛想笑，可看着她的睛，他却怎么也笑不来，指尖甚至不由颤了颤，松懈了握住她手腕的力。

    暮霜浑然不知他心中那些七八糟的想法，却本能地不喜他看着自己时，那不怀好意的神。

，看她的神带上了一重新审视的意味，“你们父女二人倒是很有本事，远比我之前以为的有本事多了。”

    可一抬对上重烛满杀意的神，她所有的话又被堵在了咙里。

    “死就死吧，既然会中我的毒，便表示我本来就想杀了他。”重烛无所谓，看也没看脚痛苦息的人一。

    重烛钳着她的手腕，力大得像是要将她的手腕折断，暮霜疼得叫声来，却又挣脱不开，因为他散发的恐怖气息而发着抖，又气，又急，偏偏又很怂。

    呵，好无力的威胁。

    暮霜急得再顾不上心中对他的本能畏惧，第一次近距离直接对上他的神，说：“重烛，他如果死了，我会讨厌你的，很讨厌很讨厌。”

    逆转时空，回到过去，多么有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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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霜立即从他的手里挣脱，再一次试图将手上已经快要凝固的血渍往司墨嘴里去，喊：“司墨你快一，一就好了。”

    听到司墨濒死的息，她才能撑着抬起，抖着声音：“因为我是暮霜，是跟你朝夕相了很多年的人，我当然知……”

    他睛蒙雾，看就快要蜕了，正是虚弱的时候，如今又受了伤，了那么多的血了。

    大蛇在谷中痛苦翻。

    “重烛……”暮霜仰起，神中带着担忧，她其实想说她手上的血还没有透，分明还有用，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再割伤自己。

    重烛瞥见，忍无可忍地又一次挥袖过去，将她挡开。

    司墨面上的气可见地被退，血里乌黑的毒素顺着手臂倒去，从他掌心里渗，淌到地上，灼起一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