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烛迟疑着没有回答，他无法给一个准确的期限，甚至并不能保证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也许很快，也许……会很久。”

    对着这么一双睛，他终究说不不再回来这句话。

    “不多久我都会等你，你说过要陪我去游玩的。”

    她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说完这话后，便一直盯着他不放，似非要他给个保证不行，重烛抿了抿，在她的目光中颔首保证：“好，我一定会回来。”

    这一天夜里，重烛没去孵，也没让暮霜去，他不知又从山林里的哪地方绑了一只夜枭来，了窝里。

    暮霜被他搂着腰躺在床榻上，宽大的手掌贴在后背，将她整个人都了他怀里，这样近的距离，他的心声格外清晰，扑通扑通地跃动，会因为她仰时，嘴不经意间过他的而猛然加快两。

    暮霜觉到了，便在黑暗中弯起眸，在他怀里扭动着调整姿势时，又不小心地亲了亲他的结，蹭一蹭他的锁骨。

    “别动，好好睡觉。”重烛忍无可忍地住她，掩在窝里的心声越发急促。

    这让暮霜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她记不太起来他们是在什么地方了，总之不在雾隐山中，一场冬日的雷鸣暴雨将他们困在了一座山寺之中。

    她只记得当时说是山中有人历劫，白的落雷一接一地劈来，满山生灵俱伏，没有一个敢踏室外的。

    他们本来只是过路，却横遭此灾，仓皇间找到了一座山寺，偷偷潜寺中空置的寮房中避雷，外面分明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却时不时还能听见有诵经之声从前殿飘过来。

    重烛不喜诵经声，额角的青都鼓来，现的蛇尾暴躁地在地上来回横扫。

    暮霜想要帮他转移注意力，急得坐到他的蛇尾上，从荷包里翻找宁神的丹药。

    只是还没等她找来，被她坐在的蛇尾便翻卷起来，缠住她的腰将她用力地了少年怀中，重烛的手臂覆来背后，抱着她，埋首在她肩膀。

    暮霜还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抱着，一面红耳赤，外面的雷鸣声都突然小了，她满耳都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声。

    她一开始以为只有自己在这个拥抱中张得心如擂鼓，渐渐的，却发现还有另一心声更急更重地从贴着她的膛中传来。

    就像现在一样。

    是和心那规律到刻板的搏动，完全不同的心。

    暮霜依他怀里，听着心渐渐睡熟了过去，重烛盯着她一夜未眠，天快亮时将她小心地放开，拨开她额前碎发轻轻挲了一，说：“阿霜，我要走了。”

    暮霜迷迷糊糊地应一声，凑过去在他角亲了一，重烛微怔，轻声笑起来，又抱着她连许久，才化作一团雾，从床榻间消失。

    烛龙墓在域之中，这是一个久远到有些缥缈的传说，鸿蒙初开之时便诞生的龙，千万年来引得许多神妖仙去寻找它的存在，但都无所获。

    若不是重烛前一次神游到过那一座传说中的烛龙墓，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烛龙墓就在他日日居住的殿之。

    重烛悬立于云端，遥望像前方的无垠山，这座山的山走势，的确同他那日所见的烛龙残骸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