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多年，傅清瑜终于找到从神病院跑去的孙婉时，孙婉正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吃，后一堆小孩儿拿着砖砸她，砸她也不知疼，脸脏兮兮地笑眯眯啃烂苹果。

    她发脏得一绺一绺的，浑没有一块好，衣不蔽，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烂布条，望见她，笑嘻嘻喊：“熙熙。”

    傅清瑜心底不知是什么受，她抱着孙婉哭得很惨，从那之后，她便定决心，她一定要傅冕血债血偿！

    帮她洗完澡涂完肤，傅清瑜又拿去指甲刀替她修剪指甲，孙婉被她培养得有些，“还要涂指甲油！要粉红！”

    现在孙婉手上的指甲油还是上次傅清瑜来的时候给她涂的，已经微微掉，傅清瑜温柔地笑，“好呀。”她在孙婉手指上亲了亲，“想涂什么样的就涂什么样的！”

    她再也不让她受一分委屈。

    所有的委屈，她承受就好了。

    夜，松山堂的灯还亮着，赵孟殊漫不经心翻看文件，看得睛发酸，他指骨微曲，轻轻了鼻梁。

    抬目看向窗外，夜已经了。

    她从没有夜不归宿过。

    赵孟殊知傅清瑜去了哪里，结婚之前，他送给她了两房产，一是婚房沉园，一便是山别墅。

    别墅在郊区，当初赠与的时候问过她，要不要换一在cbd区的层，她却很喜这个地方，说自己喜僻静地方的房。

    赵孟殊亲自驱车到山别墅。

    夜已，别墅里灯还亮着。

    别墅没有门，只有几矮矮的白篱笆，在外面，就能清晰看到里面的人影，尤其是，她还睡在一楼，剪影清晰透在单薄的浅窗帘上。

    一楼卧室里，又是孙婉听见车的声音。

    她浪睡路时留的习惯，恐惧任何车辆的声音，怕被撞，更怕被车上的人玩。

    她瞪大睛，惊恐攥着被角，“熙熙，有车！”

    傅清瑜放书，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我去看看。”

    “不去，不安全。”她执拗拽着她，在她心里，只有傅清瑜的车是安全的。

    傅清瑜笑了笑，安抚，“不怕，我上回来。”

    拉开窗帘，傅清瑜已经看到赵孟殊的影，她披上外衣去开门，山气温低，走到门，薄薄一层风衣被冻透。

    打开篱笆，她温柔笑，就如同她没有被他训诫一样，“老公，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