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随便指了指前面客栈的酒幌，“那家，那就有劳大嫂了，这是我的定钱，你可不能再给别人了”

    妇人见他掏一大坨银，满心里兴，堆笑“哪能呢？公放心，决不误您的事儿”

    聂怀桑起离开，见那妇人的确低飞针走线快速绣起来，低声吩咐边副使“跟着她，看她夜要去哪里？”

    副使疑惑“宗主，咱们不是急着要回去吗？为何？”

    聂怀桑摇止住他说话“她手底绣的那朵牡丹，你不觉得熟吗？”

    副使定睛看了看“形倒有些像兰陵金氏的金星雪浪，可金氏的是白牡丹啊，他这朵分明有颜，还是一朵两”

    聂怀桑轻笑：在姑苏求学时最怕的就是背家族谱系和家族传承，尤其各个家族的特什么的背了不少，那时还跟魏无羡江晚他们几个打小抄，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他勾起角“你自然不认得，这是乐陵秦氏的家徽”

    副使惊讶看向这一个蜀地偏僻小城“这……”

    聂怀桑了然“没错，你都不认得，这里的人又怎么会认得？这其貌不扬的妇人又怎么绣的来？”

    副使猛然明白了什么“您是说？”

    聂怀桑轻笑“你跟去自然知晓，我在前面客栈等着，有什么随时报我”

    “是”

    天一昏暗，这妇人就收拾了东西往城外走，副使跟上去，见她在一座破败的小院停，拿钥匙开了门，又急速关上了

    副使去，隐在窗格听屋里的动静。这妇人才去，就听一声似乎是瓦罐砸碎的声响，接着一个破锣嗓的男人声音响起来“你这贱人，还知回来？钱呢？”

    这妇人控制着哭腔，微微哽咽“早晨才给你的钱……”

    男人破大骂“就那钱，够老赌吗？不是说接了赵家的活吗？钱呢，钱呢？”

    妇人喏喏“还未绣好，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