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低声“此话何意？”

    聂怀桑轻笑“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我要杀他了，他一死，你们这些誓死追随过的属，有好归宿可言吗？”

    首领不着痕迹蹙了蹙眉“仙督待我等……”

    聂怀桑打断他，轻蔑笑“恩重如山是吗？识人不明，善恶不分，愚忠！相信他这些年所的事，你多少有所耳闻吧，甚至也助纣为了，没关系，你对我聂家有恩，我不计较，若你弃暗投明，我聂氏亏待不了你，若你冥顽不灵，今日我们也算最后一次见面，从此便只分敌我了”

    首领沉不语。聂怀桑也不着急，隐在廊暗影里，听着隐隐从芳菲殿传的争执声发笑：三哥？仙督？呵，奉你为神明的人除了你的妻，哦不，应该是，妹妹外，还有这些赤诚忠勇只知报效的铁血汉，你应当是最幸运的那个人才是啊。你本可以不用理会权势纷扰的，可为什么你偏偏要往上爬？还不惜一切代价？你的父亲，义兄，儿……不论是谁，只要挡了你的路，你便毫不犹豫痛杀手，如此泯灭人，又与鬼何异？世人常说，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等了这许多年，终于将这时候等来了，呵。你可知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每天闭上就是大哥七窍血的脸和残缺不全的，明明凶手就在前，却不得不装傻充愣博取他的信任，这滋味，当真像被那仇恨的利刃天天凌迟一般，鲜血淋漓却又不得不想办法活去。

    聂怀桑闭凝神听着，里面似乎没了动静，遂起，径自说一句“若担心你手兄弟，大可不必，愿意投效我的，我都来者不拒，回见”便消失在暗夜里了

    首领沉默了许久：却如聂宗主所言，这些年仙督所之事越发让人看不懂了，手的人也怨声载。若只我一人，自要为臣死忠，以死相报，可我这些兄弟，该为他们谋一条生路才行

    聂怀桑从芳菲殿拐来，便看见江澄气势汹汹往客厢那里走，忙追上去寒暄

    “江兄，这么急，是要去哪？”

    江澄没好气的说“怀桑兄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逛，莫不是在赏月？”

    聂怀桑听他话里有气，便顺着话笑“赏月何其枯燥，我是等着看戏呢，江兄，何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