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一直盯着聂怀桑带来的那个盒看，也不打开。不过就算不打开他也猜到里面是什么了，这些年和阿瑶，本以为是君之淡如，却终究是自己的……蓝曦臣烦躁闭：终究是什么呢？自己的一厢愿吗？可是就像他说的，他这些年坏事尽却唯独没有对不起过自己……可他确确实实又利用自己，对自己的结义大哥手，大哥殒命，这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力，这又该怎么算呢？

    门被叩到第三声，蓝曦臣才听到，接着就被推开，夹带着蓝启仁有些担忧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曦臣，叔父来了……”

    蓝曦臣想起去行个礼，至少谢他这段时间不顾年迈帮自己料理家族事，自己才能任妄为这么一回。可就是重，如同浸了的棉被，又又冷怎么都抬不动，最终也只是保持跪坐在蒲团上的姿势朝走来的人一揖。

    蓝曦臣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尾音拉得悠又无奈，记得上一次听到自家叔父这么叹气还是十多年前罚了弟弟那一顿戒鞭后。突然就有些愧疚，牵扯了一许久不用已经懒怠来的咙，断断续续好几次，才说一句完整的话来“叔父，曦臣不孝……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蓝启仁叹气，转嘱咐门外弟送一壶新茶过来，才放轻了步走过去，生怕带起屋里这一层薄灰。

    “曦臣，自小你就比忘机省心，好像从来也没有让叔父担心过……”蓝启仁与他对坐，依旧小心翼翼的，好像也没想好该怎么开“也怪叔父，从来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你是家主，该什么都优先考虑家族，却忘了，你也是叔父看着大的孩……这次的事，叔父知你过不去的是什么，你觉得这些年识人不明，受人蒙蔽，甚至无意中了他人的帮凶，害了自己的义兄对吗？”

    对面蓝曦臣闭不语，面不忍。蓝启仁将案上不知多少天没动过的茶推到一边，替他斟了一杯茶，继续劝说“君当自省，克己，这些年你都得很好，赤峰尊的死，若你一心要揽在自己上也随你，只是须知洒心更始，自若错，及时改过，善莫大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