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宗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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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今日心不错，不打算与他一般见识，掏腰带里剩的信号“我给了他这个，怎么，你也要吗？”

    不及他说完，云荷便忙“我明白的魏公，曲大夫已经跟我说过。还能见父亲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如今没有什么别的祈求，只想送他回亭山，叫他别留什么遗憾才好。”

    魏无羡已然明白，也不难为她当真问来，沉声答“令尊本该早就灰飞烟灭的，只是心一执念支撑他到今日，我家思追问灵的时候，他也只重复一句话就是回亭山，你可想过他回亭山是要什么？”

前遭受了非人折磨，无法变成宋岚那样可自由行动的“人”。魏无羡先前也不是没想过办法，只是皆不奏效，怅然，魏无羡叹“云姑娘，并不是我不肯帮忙，令尊的伤势不同于宋和温宁，如今他能记得之前的事已然不容易，如果贸然诊治，只怕……”

    也不知那弟是怎么跟蓝忘机说的，大概就是魏先生和江宗主正仰天大笑，忽有两个女找他，魏先生一脸笑的嘱咐他来传话之类的。惹得蓝忘机整个席间都不曾给过江澄好脸，好容易挨到宴席结束，他便横剑挡住江澄去路“你与魏婴说了什么？”

    想到这层，魏无羡也不多说，“嗯，养而亲不待，侍亲侍老的确等不得。不过，我既受师祖之托照顾二位，就不能袖手旁观，何公既在客栈，不如带我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云荷早哭成了泪人，哽咽“可我曾托思追小公告知于他，我还活着……”

    魏无羡默认，温声“自然是去找你，他并没有死后的记忆，那日在炼尸场，你们全家惨遭屠戮，唯独少了你，他死时的最后一刻都在惦记你去了哪里，是侥幸活着还是死了……”

    抱山散人传奇一生，却唯独在徒弟的事上难有善缘，包括他母亲，晓星尘，如今又有个云荷，都是这自以为是的善良，看上去无可厚非，说到底其实就是心底里对这世事的不信任。抱山临终时收回这个关门弟的家份，多少有些想让她脱离门，自在逍遥的意思，可云荷格如此，哪能是一朝一夕就可改变的？

    云荷心一，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他回亭山是……是……”

    想来是江澄照料得十分尽心，何素形容比起在兰陵城外炼尸场初见那时好了许多，虽然依旧是凶尸灰白的脸，瞳仁那里却多了些神采。不过总归是心智神识都受了损伤，魏无羡冲他一揖他也丝毫不觉，云荷替父亲回礼谢了，垂首问“魏公，此话我本不该问，只是看家父形容日益枯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