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禅想了半天，最终只写上两个字：多谢。走到窗前，给啄云雀，靠在窗上，看着屋的灯火。

    &esp;&esp;这三日虽然短暂，但却是李禅从未有过的寻常人的生活。他自幼无父无母，跟随师父在山上修，每日的生活便是晨风随斜，青灯伴明月，唯有简单二字形容。明日他就要孤前往无迹崖，去会一会五阎罗。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可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会落向的是生还是死。

    &esp;&esp;薛自庸不远万里送来密信，与燕攸霜一样，劝他逃走，一直向北，逃去北莽。薛自庸告诉他，一旦赴此约战，凶多吉少。当然在信的最后，薛自庸知晓李禅的，笑骂了一句李禅，顽石一个，绝不会听他人劝告。薛自庸与李禅相多年，二人互相一无所知，也绝不多问。可二人如同父一般，不知李禅如何想，薛自庸从始至终都把李禅当养。

    &esp;&esp;“一指玄，四黄，还真是好大的阵仗，想必这是阎罗殿最能拿得手的五位阎罗了吧。为了我一个小小的金刚境，还真是煞费苦心。我不知应该多谢他们如此看得起我，还是应该找个时间去刨刨他们祖坟。”李禅苦笑一声。

    &esp;&esp;有一李禅没有猜到，将这次约战透漏去的，竟然是薛自庸。不过既然是薛自庸，李禅也明白，正如燕莜霜所说，他只想帮助李禅，唯恐阎罗殿使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来。

    &esp;&esp;握了握拳，受着丹田那颗张淳风毕生修为化作的丹，李禅神透决绝。张淳风传他修为时，已经叮嘱过他，虽然这颗丹对于武夫犹如至宝，但是也要耐住，切不可急功近利。燕攸霜知他要与阎罗殿五阎罗约战后，已经猜到李禅的心思，她告诉李禅，若是一时破开丹，以他现在的武境界，必当经脉尽损，日后在无缘于武。

    &esp;&esp;哼，武？李禅嗤笑一声。别人都那天第一的梦，唯独他李禅视之如粪土。他虽在江湖，可心早已经回到与师父所住的小观。这江湖不是他儿时向往的江湖，那么武也不再是他向往的武。只是师父的大仇还未得报，他心有不甘。

    &esp;&esp;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回想起在山中观的日，那是他最为悠闲的时光。又回想起自己在北蛮手中隶的日，那是他最苦的生活。刺客这三年多，是他最厌恶的日，因为自此违背了对师父的诺言。自从离开观，便开始不由己，再也无人如师父一般，摇着拂尘，走到他后，去问一句：“禅儿啊，你想什么？”

    &esp;&esp;鸣日升，李禅关好门窗，原本想给落晴留封信，可想一想，自己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生死未卜，所以作罢。走宅院，燕攸霜和落秀吉已经等在那里。李禅对着夫妇二人微微一笑。

    &esp;&esp;“现在就走？”燕莜霜问李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