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太宰隐约察觉了，对方好像……甚至没把他当人看。

    然而太宰没能想到的是，卯崎栗的心思向来活络。无论是之前突发奇想，要给他补钙也好，还是给他也备了一副罩耳也罢……

么抱着小黄抱枕，坐在他床边睡着的少女，微不可闻地叹息。

    太宰此时已经缠好了他右上的绷带, “冷哦, 比床要冷好多。”他取过挂在一边的宽大外披上，说话时瞄了卯崎栗一, “而且大半夜的把折叠床搬来可不容易。”

    太宰君的房间，虽然本来是儿童用病房，但本质还是单人间，尽有陪床用的折叠床，可是……

    “可是……折叠床不冷吗？”卯崎栗这么说完，便打算从被窝里钻来，却被微寒的空气冷得打了个颤。

    知卯崎栗后半句大概还有一句什么，太宰果断地拎过放在一旁的小黄抱枕，她怀里，“给，栗小的抱枕。”他不动声地转移她的注意力，“昨天晚上我借用了，今天还给栗小。”

    这次，卯崎栗抱着被怀里的，似乎沾染上太宰上气味的抱枕，暗自决定，圣诞礼就给他准备一只差不多手的。

    “……嗯。”

    “太宰君早上好。”这么意识地回完太宰，卯崎栗才呆呆地眨眨睛, 终于反应过来一个现实：她昨天晚上, 不小心在太宰房间里睡着了。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所以她之前才会突兀地问他，能不能摸他。

    至于对方把他看作什么，他其实也有思绪，但他拒绝去想。

    ——他知卯崎栗没把他当异看，自然也不会排斥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太宰则是有几分拿她没办法般夸张地叹气，“栗小，已经默认有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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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君？”她愣愣地注视着太宰，恍如被他的双所蛊惑, 轻喃他名字的声音很轻, 又带着几分晨间的沙哑与意。

    “对不起……”卯崎栗垂眸，掀开被坐在床边, “要是有次，太宰君跟我一起睡……？我完全不介……啊, 太宰君会介意吗？”说到后半句话时，她意识地抬，去寻找太宰的视线。

    太宰收回落在卯崎栗上的视线，从床柜上拿过一卷绷带, 边往右上缠, 边跟她打招呼，“栗小早。”

    可他这声叹息，分明又是充满无奈与纵容意味的。

    所以他们是一起睡的……？诶？

    许是看卯崎栗难得的自我怀疑, 太宰这次倒没逗她, “我睡折叠床了。”

    卯崎栗这一觉睡得很好。好到她醒过来, 对上太宰那双浸着冬日薄凉晨光的鸢眸时，还觉得自己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