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说的话止在尖，片刻后，他鬼迷心窍的吐几个字。

    “公主舍不得？”

    南颜轻声叹息，伸手清缘衣襟上的茶叶。

    “你若无意也就罢了，既然你满心为本考虑，为何又故作懵懂无知、不敢面对本的意？”

    清缘被问的哑无言。

    ‘讨好是为了日后看他们弟相争，逃避则是他不稀罕沾上她的。’

    清缘脑袋里这样想，可心里清楚，不单是如此。

    他在害怕。

    害怕自己沉溺于南颜的温柔，辜负这三年所受的折磨苦楚。

    “不上公主。”

    “你确实不上。”

    南颜直言不讳，脆破窗纸，“本乃皇上嫡亲，天男儿有哪一个份比本尊贵，总归都是要嫁的，本还不能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吗？”

    清缘神悻悻，意识到自己寻了个最不恰当的理由。

    他的自卑与怯懦，在公主看来再理所当然不过。

    南颜看清缘默不作声，朝他伸手，

    “既然你不愿，便把持珠还来吧，省得我见你日日着，再自作多想东想西。”

    清缘僵了一瞬，片刻后，默默摘腕上持珠，放到南颜手里。

    低着的颅，简直把委屈二字贴了满。

    南颜见状笑声，将持珠回清缘掌心，“好了，不逗你，本既然把东西送去，哪里还有往回收的理，你且安心着吧。”

    “谢公主。”

    清缘重新得了持珠，既开心又不开心，小心避开自己前襟的脏污，将抵在南颜膝上，习惯以这最为谦卑的姿势望她。

    “公主，您当真不必待如此好，生轻贱，您打骂，反倒让自在。”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南颜顺手抚上清缘的脸，指腹不轻不重挲他眉梢的小痣，有亵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