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偏一寸，就到了脖颈大动脉的位置。

    “那不是正合你意？”他漫不经心的嗓音里透着宽纵，偏过将整个受伤的肩膀朝向她。

    黄澄澄的散发着苦味，拿着棉签的手停在伤上方，沈知懿抿了抿，轻声，“应该会很疼……”

    他脱去外，背肌结实鲜明，来到床边坐好。

    纱布层层绕过他的肩膀，她不敢再用力，仔细在他心打了个蝴蝶结。

    “包里，你翻一。”他声线微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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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松鹤只是脸难看了些，她却溢满细汗，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她。

    她缓缓走到他前，分开双膝，神自然地跪坐在他的上。

    耳畔是他重的呼声，跟随着她的心起起落落。

    她才不信什么忘了的鬼话，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那就让他吃苦，缓解她这些日以来的担惊受怕。

    沈知懿闭上睛，把棉签轻轻贴向那伤，一拭。

    几分钟后，这场痛苦的煎熬总算结束。

    裴松鹤不禁向后仰了，眸光了，“你这个姿势……”

    随着最后一层纱布揭开，她终于看清了那可见骨的伤。

    她从他的上来，把放在椅上的质拎包打开，找纱布和碘伏，回到床边。

    裴松鹤的呼都急促了些，结了，忍着痛意开，“我忘了。”

    “不这样坐，我怎么给你上药？”她音有些冷，纤白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层层解开纱布，没有刻意收力。

    可见那些亡命之徒手是真的不留半分余地，她越想越觉后怕。

    裴松鹤觉到她的暴，闷哼了声，“唔……你是有多恨我？”

    裴松鹤瞧着她鸦羽般的睫轻轻颤动，猜了她的心思，低笑，“刚才不是还想让我疼，怎么现在又怂了？”

暗。

    表面刚结一层浅浅的血痂，针线合得像一条暗红的蜈蚣，狰狞可怖。

    沈知懿瞪了他一，语气疏冷，“药和纱布放在哪？”

    捉的意图全烟消云散，手指不由自主地蜷曲起来，她本连碰都不敢碰。

    似乎在这一刻，他把自己的命都付于她手中，任凭置。

    沈知懿面无表，手动作不停，“伤成了这样，没时间给我回信息，但有时间陪妹妹过生日是吧？”

    这回她没有再靠近，而是站在他的侧，拧开手中的碘伏。

    屋里没有剪刀，她只能俯，用牙齿去咬断。

    沈知懿觉得他现在的步骤简直和每次上床时一模一样，只是多了肩膀上那白的纱布，太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