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弟，我估摸着知懿可能还要一阵，你先找个椅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拉姆看着呢。”扎西诚恳的劝。

    倏然，一只宽大的手掌在他肩膀上。

    那是沈知懿的血……

    “但我们会竭尽全力保住她们的生命安全，家属请在通知单上签个字。”

    神秘又圣洁。

    他害怕沈知懿也会和母亲一样，不声不响的从他生命里消失。

    “那些去过扎叶寺朝圣的人都说，只要从山脚一路磕等跪到寺庙门，菩萨就会成全他心中所愿。”

    他双抿，摇了摇，“我不累。”

    红瓦白墙，金塔上挂满五彩经幡。

    控制不住的想要推开那扇门，抓住沈知懿的手，任凭十殿阎罗也不能将她从自己边抢走……

    “产妇是第一次生产不会使力，再加上一路耽误的时间有久，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让她有些虚脱，产程不太顺利。”护士如实说。

    那张通知单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同样是难产，同样被匆匆送了产房，可母亲再也没能从里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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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见那座山了吗？它叫纳金山，山上有一座千年前留的古寺，是松赞布为他的妃芒萨赤尊公主修建的，我们当地人都称它为扎叶寺。莲生大师也曾到此讲经说法，是活佛隐修的秘境。”

    前忽然像被墨重彩的油漆泼上了血调，什么都看不清晰。

    走廊上不知哪块玻璃漏了一角，寒风呼啸而，四肢百骸无一不冷，仿佛要将人的骨髓都冻结成冰。

    护士将产房的门重新关合，周遭再次静谧起来。

    裴松鹤盯着护士递过来的那张通知单，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汉藏两文字。

    “与其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守去，还不如去寺庙里求菩萨来保佑她们母平安。”他说着，指向窗外不远的那座山峰。

    九十九个，换她们母女平安

    鬼画符般的字迹，连他自己都不认识。

    铺天盖地的绝望与崩溃在他腔横冲直撞，却又找不到宣，似要将他的心脏生生扯碎。

    扎西叹了气，语重心的说，“你已经站在这里几个小时了，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用我们佛教的理念来讲，知懿现在有她自己的难关要渡，别人帮不上忙。”

    裴松鹤抬眸，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被雪覆盖的山，而扎叶寺就位于山巅峭立的悬崖之上。

    裴松鹤抬起手艰难的了角，却闻到一郁的血腥味，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上沾满血污，殷红的刺目。

    拿起那圆珠笔，骨骼分明的手指剧烈颤抖着写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