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梁人眸微闪。

    知对方是发现这次事和自己有关了。

    “娘娘过誉，嫔妾愧不敢当。”

    两人明面上都没挑破。

    她态度依旧谦逊，却不见半分心虚之，似是料定尚芙蕖手里没有证据，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对方竟没在此事上多停留，十分宽仁大度地将话调了个方向，“家中的那位小弟，今年有来京兆参加复试吗？”

    “……”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不如计较摔倒的事。

    梁人神终于有了变化，嘴角一放平，吻平淡，“没有，他连州郡的初试都过不了。”

    他们梁家这辈只剩这么一个男丁。

    所以梁思诵被家中惯的骄横，不学无术，小小年纪还跟着学堂那些富家弟沾染了一恶习，这几年更是伸手要了钱就泡在楼，沉浸温柔乡里。

    她和阿爹还有几位叔伯都说过，以他这样去早晚会惹大事。到时候梁家从前那些底要被掀，都得玩完。

    只可惜，没人重视。

    她的价值从来只有一条，就是在后在帝王边往上爬，给弟弟铺路……

    尚芙蕖轻咦一声，“还以为如此聪慧，胞弟应该也不会逊才是……”

    梁人角笑意更冷。

    “小弟驽钝，倒是娘娘……不遑多让。”

    攻心为上。

    她不纠缠摔倒的事，直接绕到自己家里，扎的人心里无比难受。

    梁人便是心再多，此刻也坐不去了，东拉西扯几句后茶都没喝完就匆匆离开。

    帘一动，小蝶再来时，手上端着羹汤，低声凑到她跟前，“娘娘，那个梁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连段采女那样的都能被刀使，咱们往后得多加防着。”

    本以为自家姑娘会当面拆穿，没想到还能亲亲地聊去。这可不太像一贯的行事风格。

    她脸上表现的太明显，尚芙蕖笑了笑，“没证据的事，拆穿了又能怎样？等着吧，往后她得在我手底讨生活。”

    对手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