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神心不在焉，随行的杏儿开。

    “娘娘，婢方才在外间等候时，听齐公公说，陛昨夜让人取了贵妃玉印。”

    但尚芙蕖没听到心里去。

    陆怀就算现在直接封她作皇后也不奇怪。

    目光落在不远那裹着厚厚斗篷的影，她使了个。步舆立时被叫停，杏儿伸手将她扶来。

    冰天雪地，梅枝横斜。

    女衣着素雅，淡的仿佛一缕要雪里的轻烟。

    “梁人。”

    尚芙蕖喊了一声。

    对方回过。数日不见，竟清减不少。她没有抹粉也没有涂脂，眉目间萦绕一抹疲倦，更添苍白脆弱。

    印象中的梁思虽温和笑面，却从未表现这般弱态。她像随时着伪装面孔，等待一击必命的猎手。

    尚芙蕖愣了愣。

    不等开，对方便先一步上前，“舍弟蠢笨无知，如有冒犯之，还请宸妃娘娘勿要见怪。”

    她郑重欠，主动破这件事。

    雪森冷，眸底几乎是藏不住的郁。

    尚芙蕖拢着手炉，“看样，你弟弟的事你已经很清楚了。”

    “他就是个蠢货！”

    梁人心思，唯独对上这件事，兜不住的怒火。

    她让了半辈，要真是条龙也就算了，偏生是让给这么一滩怎么都扶不上墙的烂泥，叫人如何甘心！

    宋家如今什么况？那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徒有威风凛凛的外表。梁思诵倒好，戏台倒了却急着往上凑。也不怕被砸死。

    一气，她逐渐缓和来，恢复平日见惯的那副模样，“我阿爹他们远在州郡鞭莫及，又上了岁数脑发昏不清醒，竟被这么个蠢笨小哄的团团转，蒙在鼓里！”

    先是贬低胞弟，为求作为铺垫。

    然后又一番话，将梁家那和梁思诵切割开。

    要真到了没有退路的时候，就让他一人揽罪，尽可能保全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