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和黄凤阁穿过休息的将士，这些人有的年轻，嘴上方才刚刚绒；有的已经看上去吃了许多年的兵粮，古铜的肤灰暗中散发着别样的光彩；更有人两鬓已经白。

    他们敬畏地看着贾环和黄凤阁，这两个人经过的时候，他们都纷纷停止了咀嚼和小声的谈，不自觉地就安静了来。

    贾环和黄凤阁就这么走着，看着他们边的普通士兵，这些人，将是历史的创造者。

    至于失败，贾环没想过。如果到现在这个样还会失败，那他也就活该认命。

    靴里还有沙没有清理，硌得脚疼，好像起了泡，只是现在并不是整理的时候。

    走了约两刻钟，将士们差不多吃完了饭，都开始安静地坐着。

    能走动的人不多，贾环和黄凤阁就是可以自由移动的那两个，他们引了大分的目光。

    找了一稍的石，贾环站了上去，黄凤阁带着众将军分列在贾环侧。

    本不用招呼，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

    贾环清了清嗓，开了：

    “再往西，就是吐鲁番了！那里，曾经是先唐的河城所在地。那里，有安西都护府的旧址。那里，有我们大唐先辈的骨！他们在那里躺了八百年，我们这次过去，要接他们回家！我们要告诉世人，大唐，又回来了！”

    “当兵吃粮，吃粮当兵！你们为什么要当兵？你们守护的是什么？不是你们碗里的那几粒米，更不是我贾某人的官位！你们守护的，是我大唐的魂，是我华夏的忠义礼信！抬起你们的，让那群准格尔人好好瞧一瞧，也让其他蛮夷们看看，这就是汉人！这就是大唐！他们，惹错人了！”

    然后朝众位将士揖：“诸君努力！”

    面的人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人发声音，只有风声在呼啸，但贾环看得来他们的起伏。

    黄凤阁没有去打断贾环，这番讲话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没有什么“三代以降，圣乏贤人”，更没有什么之乎者也，也没有提什么赏钱，赏格；但贾环说的，又确实很对他的心思，也很对底人的心思。

    贾环已经从来了，黄凤阁伸手扶了一把，就听到贾环说：“大将军，可以让众将去宣布赏金的事了。”

    黄凤阁说：“正要同钦差大人商议。”

    贾环看了看西面，说：“城中所获的一半，都于将士们。另外，打完之后，立碑作传，所有人的名字都要刻上去——民夫的名字也要刻上去。”

    黄凤阁忽然后退几步，朝着贾环躬一揖。

    贾环连忙扶起：“大将军莫要如此。河城，就拜托大将军了。”

    黄凤阁抿着嘴，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