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缺裴得互看一。

    两人有心想劝裴相和用药。

    可谁都不敢。

    再说爹那脾气，是谁劝就能听的吗？

    然而这一回，令他们瞠目的一幕发生了，裴相和没有像先几回将难闻苦涩的药倒掉，而是等药凉了些后，屏息，皱眉，忍着胃里翻的难受尽数喝了。

    裴缺笑了。

    裴得勾起角。

    还是娘娘用啊。

    也不知两人到底在房里说了些什么，又在车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皇后娘娘走屋时的形容，虽瞧着跟来时区别不大，但裴缺裴得尖，只一，他们就区分来皇后娘娘原本抹得脂没了。

    裴相和将药喝完，把空碗扔到一边，又用指尖碰了糖人化后的糖浆送嘴里。

    甜丝丝的，像极了娘娘，却不及娘娘温。

    -

    姜娩这一晚睡得不好。

    她从来是能吃能睡的，即便是在里经历过那样的血腥和凶险也能够很快调整。

    可裴相和的反常，却让她回到府里之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闭，就是裴相和压着她，哑了声儿，同她商量不去的语气及神态。

    于是，就这么反反复复地翻，闭，睁，再闭，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沉睡去。

    翌日早饭时，姜娩没起。

    午时。

    她照例让人在院中摆了一张贵妃榻，看了会儿话本，看不去，便不再看，索把书往脸上一遮，挡住光，就这么躺在贵妃榻上。

    银珀早察觉姜娩不对劲了，她跟红凝昨晚先送姜四姑娘回府，也不知晓后面发生的事。

    见姜娩眉间似乎凝着团愁绪，银珀拉了拉金钏，问：“娘娘怎么了？”

    红凝也问：“是啊，我伺候娘娘这么久，就没见过她心烦意的时候，也没见过她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红壶闷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