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生了胆怯之意，不敢看他的睛。

    他却不依，抓着她的手，让她的指尖落在他的眉心。

    裴相和屈膝半蹲的姿势，令他在看姜娩时需仰起，他幽邃的眸里一片如墨的渊，视线牢牢锁定住姜娩。

    看着她的瞳孔里只剩他的脸，他满意了。

    姜娩觉着她的指尖在发。

    心间也是。

    这是她第一回见到他一白。

    寻常他基本上都是着衣袍。

    这一洁净的白，素雅尘，令他底常年洇开的清冷与戾气减退，也令他艳丽的五官少了两分要命的攻击。

    这样的白，柔和了他的眉，柔和了他冷的廓。

    他黑压压的发，与极致的白相贴，形成烈的视觉冲击，给人一既艳丽又圣洁的视觉享受。

    姜娩心如鼓。

    尽她一直在忽略裴相和带给她的致命的引，总会在发现他的越界后把自己缩壳里，学着搁浅，学着淡忘，但她就是没骨气地会被他所引，会被他打方寸。

    她知这是不应该的。

    她不应该被他蛊惑。

    但又控制不住。

    没有了他带着她的指尖牵引，姜娩落在他眉心的指尖缓缓往，落在他鼻尖的那颗朱砂痣上。

    这颗痣，得真好。

    裴相和任她动作。

    男人上的白袍与黑发缠绕，铺满一地，铺开在她前。

    与她炙如火的红裙相缠。

    这是他第二回见到她穿喜服，每一回，都是不一样的惊艳。

    但却没有一回是为他所穿。

    他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娘娘，我喜被你需要的觉，也想被你需要，我还希望你可以学着信任我，依靠我。”

    “……”

    “你忘了吗？你说过的，要我你手里的刀。我既然是你手里的刀，那你又为何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想告诉我？”

    他该是她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找的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