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无声无息地现在她的房间里。

    他一掀衣袍，坐在床沿，盯着她酣然睡的模样。

    自从在见识过这个世的残酷和一路的死人之后，他的娘娘表面上看着似乎没受到影响，但裴相和看得到她逐渐萎靡的神状态。

    就连在睡眠中，她也总会被噩梦缠绕。

    今晚的娘娘，眉舒展，角微微勾着，应是难得好眠。

    裴相和没有声打扰她。

    这里不比京都，连安神香都没准备。

    吕现忙着医治他人，也没时间几粒安神丹来。

    他目光渐柔，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了她粉雪白的耳垂。

    指尖接到的温，令他贪恋。

    而后，他到底是没克制住心的喜，俯过去，在姜娩的额心印一吻。

    -

    回到屋里的时候，裴得早已拿到东西在外等候。

    那是白日姜娩在普元寺费力挂上树梢的许愿宝碟。

    裴相和顺手拿过宝牒。

    他走到书案前，拉开椅坐。

    烛光照亮宝牒背面的容。

    看到‘国泰民安’四个字的时候，裴相和眸一变，周散发一似乎要将人冻死一般的冷意。

    门外守着的裴缺：“……”

    裴得意识了背脊：“……”

    两人对视：“……”

    也不知娘娘到底在上面写了什么，能让爹产生如此大的绪波动。

    两人虽好奇，到底不敢多问。

    明亮的烛光，照亮裴相和可堪画的眉。

    他的瞳孔，又黑又沉。

    他的指腹，落在宝牒上面的字缓慢地，反复地挲。

    分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