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在村尾，宽敞的篱笆院拾掇得净净，正三间泥瓦房，中间是宽敞的堂屋，将左右各两个房间隔开。

    这个柴没法省，没取的东西，不说大人，家里的小崽首先熬不住。

    “一家都是心，以前捡了素兰，现在又捡了个小闺女……唉，心是好，可养个能活的大人跟养个小娃娃哪能一样？他们家现在是啥光景？林老爹在床上三年了是个只不的药罐，大山破相不说还是个半瞎，最可惜的是林江，被那狼心狗肺的前亲家生生打断手成了个残废，连镇上账房伙计的活儿都丢了……现在能说得上好手好脚的只剩林家二房，家里凭白多了个娃要养，瞧着吧，二河媳妇一准闹。”

    早上刚清理过的院，到午时又铺了一层细细碎雪，不清扫净，踩上了容易打。

    这都是林家以前打的家底，刨除这容之所，如今林家手里最值钱的也只剩三亩田两亩旱地，一年挣的粮，一家人需要勒腰带方才堪够裹腹。

    扯到以前，一众妇人嘴里只剩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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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爹没事前，林家日也是好过的，手里有存银，有地有田，三个儿也都孝顺能，一家和和气气的，那时候村里谁个不羡慕他们家？怎的就成这样了呢，真是……”

    在院左侧还立着灶房跟柴房。

    林家堂屋也烧起了火堆，挑的透的木柴，烟没那么。

    “行了，赶的。你大哥二哥也差不多该从镇上回来了，清积雪劈木柴的力气活，回让他们忙活去。”一说一搭的功夫，林婆跨上堂屋廊檐，拍了拍衣角上在灶沾上的灰，这才又举步走堂屋。

    “娘，我扫完这碎雪就去，不碍事。”林江抬笑笑，刺痛的右手不着痕迹往袖里收了收。刚满二十岁的青年，姿颀略显单薄，面容斯文俊秀，笑起来的样清温和。

家丢了娃儿的。昨晚我家汉从林家回来，说林婶儿拍板定了，决定领养那个小娃娃，今儿一大早的，大山就亲自去了镇衙给娃落籍，小娃娃挂在他那房，以后就是他跟素兰的女儿。”

    “江儿，天太冷了，赶屋烤烤火，待会手又该疼了。”林婆端着装红的碗从灶房走来，量瘦削矮小，但脊背直，一灰蓝布袄浆洗得发白，发在脑后盘成发髻，别着荆钗，看起来净利落。

    ……

    “这样也好，大山跟素兰成亲七年了也没生孩，现在白捡了个，说不定是缘分哩。”

    “闹啥闹，大山要不是为了救她男人，能破相，能差瞎一只？”

    冬后已经过两场大雪，天气冷得狗都不乐意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