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往床上瞧。

    好像只要不往那瞧，她的皇儿就还是活生生的，跟平时一样只是贪睡了些。

    伺候的嬷嬷及婢着急想将她扶起，被她全挥开，“别动我！我坐会……待会卿儿就醒了……卿儿心疼母后，会醒过来哄我，我等卿儿哄我……”

    洪景帝就站在边上，需边人扶着才能站稳，人前不轻易失态的天，此刻睛通红。

    他想痛骂，想怒吼，却一个字都说不来，脖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一般，连气都不上。

    崔敬撑着皇上，颤声劝，“皇上莫急，太吉人天相，定能转危为安！皇上龙为要啊！”

    洪景帝扯动角。

    吉人天相。

    自欺欺人的说辞。

    若真有吉人天相，卿儿怎会迟迟等不来一味古星！

    他的卿儿才九岁！天资聪颖，宽厚仁德！

    若上天仁慈，卿儿将来必成一代明君！

    可他自生起就受病痛折磨，缠绵病榻足足八年！

    为何！

    太医正于此时回转，双膝咚地跪地，不敢抬去看帝后神，浑冰凉，“皇上、皇后，臣无能——”

    “你住！你住！住！”皇后立刻恶狠狠看来，煞红了状若癫狂，“郁恒，谁准你停来的？你在作甚？你是太医正！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人！起来，你起来，本命令你继续医治太！你听到没有！啊、啊！！”

    郁恒闭上双，伏于地，哽咽，“请皇上、皇后治罪！”

    这一次，他真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