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想了好几天，还是没想要怎么跟家里人开，只是这几天里他悄悄观察闺女，以往忽略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

    比如院里的百相草，是闺女来了以后才来的。

    比如家里药地里那些百相草，女儿在旁边时草叶总会显得更加神，摇来曳去的跟争似的。

    还有躺了几年的老爷，在闺女来了以后，咳嗽消失了，况好转了，给家里减轻了很大压力。

    三弟的手残疾以后使不上力，稍微用力就会疼得脸发白，上回三弟却说能住筷了。

    他受最刻的是自己的变化，他已然半瞎的睛也有好转。

    那晚院里唠嗑，他说左能看清不是玩笑话，以往如被云遮雾罩的左，视线确实日渐恢复。

    因为是切会，以前没有多想尚不觉得，如今一细想，是异常。

    甚至就连山匪两次夜袭，两次让他们家莫名其妙拿了赏金……心里有了猜测后，也不莫名其妙了。

    来家里偷药草的胖光，咳，被当成山匪一并抓了还真有冤，给了他们家银，还中了他们家的邪……

    “你作甚突然问起张家的事儿来？神神叨叨的。”李素兰被丈夫这一闹得莫名所以，皱眉狐疑。

    “没事儿，我就是随问问，上次张家来闹事我不是没在家么。”林大山抿，犹豫了又悄声问，“素兰，要是咱家有人——比如说我吧，我突然有了了不得的能力，隔空就能把人倒，就跟那些山匪一样，隔空还能让人浑烂哪哪都疼，像张世明——你会不会怕我？”

    李素兰恁恬静温婉的人，是没忍住翻了他一个小白，“家里一堆事儿教人愁，你是给愁迷糊了？一天天净想啥呢？你要真有那能力，我嫁给你便是撞大运了。像张世明那无赖、山匪那恶徒，你隔空就能让他们全趴，那不为民除害么？还怕你，这事儿告诉娘，娘得放鞭炮庆祝。”

    说完李素兰扭灶房，忙活早饭去，拿过菜刀要切菜时表猛地一顿，豁然扭朝外看，视线直直落在院中笑容烂漫的玉娃娃脸上，又豁地将视线收回，再切菜的手哆嗦不停。

    她跟娃他爹成亲数年，枕边人什么她怎么会不了解？

    说话事素来稳重的汉，今天突然说了通莫名其妙的，完全不像他这个会说来的谬语……绝对不可能是心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