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玉仰看着那张冷淡俊颜，底浮泪意，颤声，“我为人女，你明白的，不是吗？定要这般对我说话么？四方药馆与济世堂同为镇上药馆，你我两家有罅隙，你帮四方药馆无可厚非，可也不至于恨到要让我家爬不起，两家药馆是可以共存的。算我求你，能否留转圜余地？”

    林江摇，心里失望满溢。

    他当年真是鬼迷心窍，怎么会觉得她万般都好，觉得她知礼、善良、纯真？

    那些发生过的事，她即便心里有一分愧疚，今日都不会现在他面前，对他说这样的话。

    当年的青涩小，曾因少女垂青而欣喜若狂，而今方知，那些好的表面，背后是有条件的。

    “你当真这般狠心么？”女嗓音哽咽，泫然泣。

    蓦然，一个脑袋在旁探了来，发白，蓄山羊须，瘦削的老脸布满脸褶。

    是个瘦瘦小小着一灰衫的小老。

    “奇了奇了，老在旁边听了良久，有一疑惑想不明白。姑娘，你可是自己亲说的嫌贫富、恬不知耻，你既对自己有这么清楚的自知，哪来的脸叫人给你留转圜余地？”

    老啧啧有声，随即又抚掌恍然，“哦！老知了，因为你恬不知耻嘛！”

    “……”林江嘴角动了。

    老后方，一只白皙柔夷现，把老往后拽，暴躁抓狂，“祖父，你又搅别人的事！一路过来你了多少桩闲事了？哪哪都有你，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玉溪村！”

    把老拉到后面，说话的少女现了真容，朱黛眉，杏眸明亮灵动，浅浅一笑时如芙蕖。

    “抱歉，我祖父嫉恶如仇、好抱打不平，最看不得是非混淆曲直模糊，每每见着便要跟人辩个对错，失礼了，两位见笑。”

    对外人说话，少女敛了暴躁，端着一张笑脸有礼有节，但是话里尽是袒护意味。

    便是将老者拽过去的动作，看似小辈僭越之举，却也是保护十足，将老者挡在自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