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又如何？你是皇上，我是皇后，我们都不由己。若……卿儿一直好好的，我便原谅你。”

    “嗯。”

    殿静默，再无话。

    唯帝与后两手握，迟迟不分开。

    甘泉，姚贵妃寝殿。

    从泰宁殿回来，姚贵妃褪华服坐在梳妆台前，取过帕拭脂，“小心办妥了？”

    在旁伺候的老嬷嬷垂首，低声应话，“娘娘放心，已经办妥，无人发现。消息传前，我们的人就已经把她引了城门，她一个疯婆，边无人看顾，独自在冰天雪地里活不了几日。”

    “疯婆？她也未必像传言里说的疯得那么厉害，否则怎么会记得她的孩是在大雪天丢失的？每年雪天总要闹上这么一场，可惜，萧将军今年刚返京，对此事一无所知。”姚贵妃对镜自照，镜中女肤如凝脂艳若桃李，红轻扬妩媚动人，“将军府人怕被责骂，也不敢说……除夕这场雪，得好。”

    她偏，又问嬷嬷，“郁太医那里可有话来？”

    “有，郁太医每两日就亲自去将军府一趟，替萧必让看诊，沉疴难愈，又郁怀难解，已如风烛残年。”

    “我问的是晏临。”

    嬷嬷跪，屏气，“回娘娘，郁恒嘴严，有关太的事探不只言片语。”

    铜镜里女扬起的嘴角猛地拉直，杏眸一瞬冷，“皇后回了，连郁恒也回来了，依他们对晏临的疼，怎么会放心让他一人独自待在皇寺，除非，晏临已经不需要照顾！”

    姚贵妃手有些抖，几番想要拿起玉梳梳发，最后终因手抖作罢。

    她用力闭，再睁，眸沉暗一片。

    萧必让手里的兵权还可徐徐图之，最怕的是晏临这个本该早死的人撑得太久了！

    “明日——不，等过了元宵，你给祖父递个信，让他继续想办法查晏临的况。这几日好生待在里什么都别，那疯婆的事正在浪上，我们稍有不慎就会遭人怀疑。”

    嬷嬷忙应是，心里也着恼不已。

    小太晏临患那个病，早有太医背后断言他活不过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