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缓缓走台阶，脚步轻重与幅摆像是度量过般，整齐、机械。

    等他走远了，汤继宗才嘀咕，“不能哭不能笑不能喜不能悲，走路快不得说话急不得，三十年不变，表动作一分不少一分不多，患的那怪病可真是稀奇。”

    一阵冷风来，汤继宗打了个哆嗦，忙跑上停在对面的车，“去饮月茶楼。”

    今日朝中一帮同僚过来探望老国公，相约了待会在饮月茶楼饮茶，这时候去正赶趟。

    车刚刚驶到茶楼，还没及车，汤继宗就听得有人声嚷嚷，“第一手消息！第一手消息！萧老将军即将返京，人已经在外城码！”

    汤继宗豁地撩开车帘，瞪圆了。

    随即车三步并两步上楼，冲预定的雅间，气都没匀就急声跟早一步座的一群同僚问，“刚才包百通的话你们可听见了？”

    京有一人，由茶楼酒楼聘请，专门打听各类京中大小八卦在店铺里引话题，作为引客人的手段。

    这类人叫包百通。

    刚才嚷嚷的，就是饮月茶楼的包百通。

    在座的人神不一，他们也听到消息了。

    “当初萧老将军离京时，只靠执念撑着最后一气，俱都以为他这一去回不来了，没想到啊。”

    “郁恒送人离京后单独回来，我一开始猜测老将军在坊间名医吊命，后来太行踪爆，我就想到他定然也在玉溪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康复了——是康复了吧？”

    “这天气，能坐船大老远跋涉返京，没康复也差不离。奇了，先是太，后是萧必让……连一接二让人濒死逢生，玉溪村如此神奇？”

    “神奇的不是玉溪村，是百相草。”

    “老国公难没喝百相茶？结果如何？”

    这句话让一群官员齐齐沉默，百思不得解。

    他们这些人，哪一个家中如今都没缺了百相茶。